”
徐言笑眯眯地看着魏清离道:“这借力打力,白小姐果然是个妙人。”
“不止呢。”
徐言看那守城门的小官说起来一脸神气,仿佛那白小姐就跟他主子似的,也觉得新奇,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难民的秩序是好了,可到了第二日,又出问题了。”
“又出什么岔子了?”徐言睨了眼一旁侧耳倾听的世子,顺着那小官的话问道。
“兴许是白小姐的好心惹得城里的商户不满了,有些米粮店的商户便也命人也乔装打扮成难民,来这北郊排队等着施粥。这人一下子就比第一天多了近一倍。”
徐言听得津津有味。
“白小姐也不急,随手就从地上抓了把沙子,直接放进了米粥锅,还搅和了几下,若无其事地给大家舀粥。”那小官得意忘形,一时忘了身边的人乃是他东湖的世子——惹不起的人物。
“真正的难民们自然还是狼吞虎咽的,比起饿得只能嚼草根,喝泥水,参杂了沙子的米粥又算得了什么。可对于那些乔装成难民的商户们和他们雇佣来的人来说,可就吃不下去了,各个脸色铁青,最后扔下碗筷,灰溜溜地走了。”
“这不,才有了今日的井然有序,一派祥和的景象了么。”
不说那小官,就是徐言听了也忍不住赞叹,这白小姐果真聪慧过人。
他就说世子怎么突然就说要采访民风,而且还是来最乱的北郊,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又有些遗憾,世子怎么不早两日过来,这样他还能亲眼见见白小姐惩治这些人的风姿。
“只是她那粮食哪里来的?”布粥一个月,是真的壕。
“好像是从吴中,江南那边米面粮油店抽调过来的,我听那管事的吩咐下人的时候提了一嘴。”
徐言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笑眯眯地感慨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白小姐不仅聪慧,家底也很丰厚啊。”
他瞧着世子一脸云淡风轻,可有可无的模样,心底如何想,只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试问魏清离心里震动么?
是肯定有的。
他还没见过哪个女子如她一般。温柔的有,聪慧的却少,诚如他母后,心机深沉,可也只是在内室之中,和一众莺莺燕燕争宠,为了一个男人,诬陷、下药、哭闹,手段数不胜数。从没有像她这样,堂堂正正走出内室,放眼苍生、黎民百姓的。
他面上不显,目光却有些焦灼,他在人群中搜寻那道人影,没有定格。
“白小姐现在在哪里?”徐言极有眼色。
“大概是在那边茅草屋里头,那里有些生病的老幼妇孺,白小姐今早带了个医师过来,不出意外,她应该在那边看人诊疗。”卫兵指着不远处连成一排的茅草屋道。
闻言,魏清离心中一暖,她的心思细腻又温柔。
东湖最初也是为这群难民做了些事的,比如建造茅草屋安顿他们,但后来因为难民们实在毫无秩序可言,只知道胡搅蛮缠,养他们又费钱,战事吃紧,军饷都凑不齐,哪来的银钱供给这些人,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魏清离的脚步有些仓促地往那边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悦耳的笑声,鲜活灵动。
看到那熟悉的倩影,他这些天空落落的心似乎被填满了。
“甘草一钱,茯苓三钱,桂枝一钱,还有黄芪三钱,将这些流水煎半杯,温服,可以——哎呀,我的小祖宗,谁让你干这个了?”
昭颜才刚坐到残破的方桌前,将方子写完,冲着宣纸吹了吹,就听到小七急躁的声音。
“你诊你的,我给你写,这不是能加快些速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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