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简直是疯了。
景狗绝对是疯了。
白天照顾景尚,晚上睡在隔壁床的陆承安在这儿住八天,身上穿着景尚让田辛出去买的新衣服,过于得合身。墙边还搁置着十几套,都没从高档衣物袋里掏出来见过天日。他手里玩着景尚让田辛出去买的新手机,网速流畅视频清晰。
是陆承安没见识过的世界。
生活也是好起来了,但这依然挡不住陆承安认为景尚疯了的事实,还愈发得疯长起来。
每个场面都诡异得令陆承安牙齿打战。
为了让景尚原形毕露,陆承安故技重施,没先实行自己的远离计划。而是变着法地、更过分地说一些腻歪的话恶心景尚,祈祷他狠狠地反击。
没有。没有任何反唇相讥。
景尚只说:“继续。”
“......”
继续他大爷,陆承安郁闷得想吞了景尚。他本来就只是一个胸无点墨的高中生,虽然追求景尚好几年,可说的话里没一句文雅,都是怎么直白怎么来。
用词也不知道换换,翻来覆去就是喜欢啊爱啊。要么就是你咬我上我啊,粗俗不堪。
不可思议的是,景尚竟能听得下去。
陆承安都要被自己说吐了。
将近八天过去,景尚还没有出院的迹象。陆承安待得怀疑人生,盘腿坐在自己床上——景尚住的是高档病房,单人间,第二张床是他让护士加的。
“景哥~景哥~~”陆承安叹气,双手抓着脚脖子顺势往床面上一倒,侧着身面对景尚,觉得实在无聊极了。
他手上有输液的针孔,每天还按时喝药。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景尚一起治疗,但他让陪着就陪着吧。
景尚在看新闻:“说。”
“你什么时候出院?”陆承安希冀地看着他。
景尚漠然地瞥他一眼:“等出院那天,就出了。”
“你......”
‘特么这不是废话吗?!神经病狗哔东西。’
陆承安在心里骂完这句,脸上重又堆起笑容:“我可以先回家吗?我真的很想我爸爸,从出生那天起我就没有离开过他那么长时间的。”
“陆承安,别小孩子气。以后你会离开他更长时间。”景尚说道。
“我怎么会离开他呢。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陆承安唰地坐起来,第一次在景尚面前明确地表达自己的不悦,“我很爱我爸爸,我爸爸他也很爱我。”
关于纪邈和陆霖琪,他嘴里与心里的观点竟出奇得一致。他对两个爸爸的感情浓郁得令景尚不理解,他每天都要回忆自己跟爸爸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他们家氛围好像很好,陆承安时时刻刻都能品尝到别人羡慕的幸福。
景尚从鼻腔里发出一道极其短促的冷嗤,而后说:“田辛已经告诉他你在我医院里陪床,也没见他来看你。”
陆承安更加不悦了,摆出一副要你管的表情。但嘴上没说。
心里却把景狗骂了个底儿朝天。顺带作出说明,他们家是如何相处的,谁都没有他的两个爸爸好,一句接一句,闹得景尚无心再看新闻。他把新闻标题加粗写着“牧上将”几个字的平板关上扔床头柜,说了句闭嘴。
陆承安迷茫,说道:“我没说话啊。”
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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