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方法看着更保险, 只需要双手抱着脑袋, 做好一个刚成年才半个月的小孩儿那样应该做的。表露出害怕神情, 在牧上将——已经是牧元帅——威严的逼视中跪倒, 勇敢承认错误,不该半夜时分爬景尚的窗。
并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偷鸡摸狗万人唾弃的腌臜行为。
推演起来似乎活命的几率更大,但陆承安有理由质疑, 可能他刚在落地窗帘的后面动那么一下下,牧元帅就会拔枪射击, 根本不会让他演这场戏。景慈也没机会阻拦。
牧寒云不是景尚。
所以陆承安的直觉强烈地告诉他, 不准动。
不要动。
所以火舌猛地蹿起两米多高疯狂地燎向黧黑的落地窗时, 陆承安烟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熊熊的火光, 它们像金色鬼怪一样跳跃。自然界中的火种精灵, 由人为制造出一场灼热火海,先是金灿灿、之后血淋淋地告诉他,人类的躯体多么渺小,不要妄图抵抗。可陆承安的第一反应是想惊叹想哇哦,第二反应是回忆方才发生眼下这种情况的种种经过。
反正没有一个反应是逃跑。
当时卧室门开,牧寒云看见景尚床边的地毯上摆着一堆他几十年没再见过的玩意儿。裁纸剪刀、纸张、纸玫瑰、花的枝干。
“这是什么东西?”他被景慈拉着手, 好整以暇地问景尚。
后者几不可察地攥拳,在牧寒云回身看向他时又轻之又轻地松开,面不改色道:“手工。”
“你做的?”
“嗯。”
“你会做吗?”
“嗯。”
“做一个我看看。”牧寒云凌厉的下巴稍抬,让景尚回屋里拿工具,说,“就现在。”
景慈皱眉道:“牧寒云。他还生着病......”
景尚走进卧室,从地上捡起裁纸剪刀和一根花的枝干,再拿两张白色玫瑰纸。他步履平稳地走回来,不看牧寒云一眼,低头专注手中动作。
有成年男性半个手心大小的纸玫瑰很快显露雏形,就在景尚继续叠着,心无旁骛的时候,一只手猛地伸过来,把那些只能彰显柔弱和毫无力量的、毫无作用的纸玫瑰和剪刀拍落在地。牧寒云的军靴碾上去,脚尖稍抬拧着圈碾,仿佛他脚底下的是一颗血淋淋的敌人的头颅。
侮辱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景尚,我和你爸培养你教导你,是让你玩儿这些只有女人和 Omega才会玩的东西吗?”牧寒云说道,“你的兴趣爱好真是越来越见不得人了。小时候写日记现在叠这种恶心的纸玫瑰,你是顶级A l p h a!出去后你敢承认自己是我牧寒云的儿子吗?”
景尚没说话。
“你的信息素攻击过一次星际联盟高中,那次全城的警报器狂鸣。人人都知道你厉害,人人都拿眼睛盯着你呢,”牧寒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做自己,首先要做好牧元帅的儿子。”
他将“牧元帅”三个字的音调咬得极其重,提醒景尚,别人敬他捧他全是因为他。同时还提醒景尚,他牧寒云过了几十年刀尖舔血的日子,杀过无数人踩着他们的尸骨用实力走到今天,警告景尚守好规矩。
好自为之。
牧寒云用敌人或朋友的血液当洗澡水洗澡时,景尚能够拥有平安、稳定,他应该心存感激。
接着牧寒云去书房,拿了几罐易燃液体。容量像普通的汽水那样,2 0 0毫升左右。牧元帅家里有各种各样危险的武器,星际联盟新研发出的易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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