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种话。收拾行囊出远门前,孩子在向长辈讨经验,大抵就会这样吧。
左腕的环镯严丝合缝地贴着景慈的皮肤,流光溢彩。他右手在上面不停地摩挲,最后旋转两次,那道在阳光下仿佛会流动一般的色彩成为死板的静物。
“我有很多想对你说的,但时间不多,没办法多聊。而且你要想通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靠我的道理,是靠你自己的选择一步一步去体会的。”景慈神情些微严肃,说,“小景,我希望我的经验不用成为小陆的经验,他不用体会我目前的处境。”
“我也希望你的经历不会是现在的、牧寒云的复刻。”
景尚突然说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他认真严肃,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对他来说,弑父可能就是一件随时可以发生的、稀松平常的事情。
也许他这种想法早就透过眼神无数次地传达给景慈过,景慈不惊讶,只是疲惫。
“我和你父亲从在一起到结婚,”他叹了一口气以后,非常笃定地说道,“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我是自愿的。”
景尚狠狠地皱眉头,不说眼睛里,就连眉心间那道几不可察的微褶都散出浓郁的不信任。
“而且,”景慈说道,“牧寒云的命是我的。”
“我......嘶!”景慈忽然不可控地低嘶出声并甩弄左手腕,仿佛被狠狠地电了下。
环镯重新活过来,再次变得流光溢彩,并从里面传出属于牧寒云的极冷的声音:“景慈,你突然关掉通讯器干什么?”
能有此一问,证明他正是刚刚发现的环镯突然失灵。牧寒云向来不是个会静心等待的人,有问题立马解决。
他肯定对环镯关闭之前的内容耿怀于心,所以质问的声音里有令景慈抖颤的威胁。
“不是我关的。”景慈音色同样冷,但只是装腔作势,给自己打气般地强硬说,“是它自己坏了,等回来你给我换一个。”
“哦。”牧寒云不知道信没信,回答得有些玩味,问,“小景又在烦你吗?”
“没有。”景慈最后看了一眼景尚,站起来离开客厅,径自往楼上的卧室去,“我自己到楼下喝水,现在要上楼了。”
......
从大门走过玄关之后,来到客厅,往右行两步,转身可以看到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
火红玫瑰开向天际,似火似梦,把人间装扮得不像人间。景尚依然坐在老位置,昨天他也是坐在这儿,和裹着赤红色毛毯的陆承安肆意配媾。为了不让家长发现,陆承安一直忍耐嘶气,但心里的声音从未停止。
油画就在他们正对面,现在又在景尚的正对面。他定睛地盯着,似乎很想彻底地理解这幅画作出现在牧家客厅的意思。
蓦然间,茂盛的火红玫瑰好像一下子从油画里面延伸地开出来,霸道地开满整个客厅。
陆承安怀里抱着一捧硕大的火红玫瑰翩翩然地走进来,明明是男生,明明是A l p h a,他却走得如此漫步轻盈,每一步都巧妙地走在此时朝他看过去的、景尚的眼睛里。
......也许还有心里。
不是油画里的火红玫瑰开进人间,是陆承安摘了人间的火红玫瑰走进来,肆意盛放。
行至跟前,陆承安“咣”地把玫瑰砸进景尚怀里,景尚下意识接住,陆承安又“咣”地把自己砸进他怀里,双腿一叉坐他腿上,景尚更是下意识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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