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过陆霖琪对陆承鞍里的“鞍”字是如何解释的,可他们还想听陆承安说。
无言寂阒中,陆承安突然想起四岁的自己和六岁的景尚。
按理说他早就该忘了,但此时此刻,景尚稚嫩的面孔无比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这就是我的名字,给你看看——鞍。”陆承安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把它写出来,昂起下巴骄傲地说道,“我还没开始上学呢,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本以为景尚会夸赞他,但看清那是个什么字后,景尚却大人一样皱起眉头,自以为是地摇头说道:“不是这个鞍。”
“那是哪个?”
“是这个——安。”
陆承安看他写完后,不高兴地噘嘴:“为什么是这个安,我爸说我就是这个鞍。”
“就不是这个鞍,就应该是这个安。”成为朋友以来景尚第一次跟他红脸,坚持说道,“是平安的安。”
“你懂什么啊?我爸爱我才给我取这个名字。我爱他们。爸爸们说,爱我才会这样。”
景尚指着他身上的伤痕无情地说道:“爱你就是打你吗?”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打我?怎么叫打我?”
“这就叫打你。”景尚倔强地指着他的伤。
“这不是在哄我的时候摸我吗?我爸爸就经常摸我头。”陆承安被什么很乱很乱的事情缠绕在里面出不来,说,“这是抚摸我。我爸说他爱我才这样呢。”
景尚突然拿一根手指戳他的淤青,问道:“什么感觉?”
“嘶啊......嘶啊呀......”陆承安立马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地后退不让碰,说道,“痒痒的。”
景尚摇头说:“那叫疼。”
“......疼?”
“嗯。”
“不是痒吗?”
景尚问道:“你喜欢感受这种感觉吗?”
陆承安摇头:“不喜欢。我害怕。”
“那它就是疼。”
“我爸说我要喜欢它。”陆承安说,“因为大家都应该喜欢这种很舒服的、痒痒的感觉。”
“我说了这种是疼,你受伤了。你不喜欢它。你爸该死。”
陆承安怒道:“你干嘛这么说我爸?!”而后声音变得很小很小,确认般地问道,“我爸真的......在打我吗?”
“嗯。”
“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父亲也打我。”
“......”
陆承安安静下来,四岁的身体小小一坨,蹲在景尚身边,然后叫他:“景尚。”
“嗯。”
“我爸很爱我,我爸爸也很爱我。而且等到我18岁了,我就要和人亲亲。”陆承安开心地和景尚说,“我爸爸特别高兴,我也想像他那样高兴。他嘴里叫的声音可好听啦,他很舒服。”
“你不能被人亲亲,那样是不对的。”景尚一边摇头一边非常严肃地说道,“你爸和你爸爸那样对你根本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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