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曳仰起头颅,手臂向上伸展,接一个一字摆腿跳,然后连两个侧空翻,定点后接了三个扫堂探海转。
音乐中加入了陶笛,声音在空灵的基础上变得清亮了许多。
水里的蜉蝣是自在的,欢快的,它在水草间游动,尾部快速地摇摆。
舞台的灯光照在简曳那身白色长衣上,底部镶金的刺绣花纹散发着金色水波般的亮光。
简曳轻盈地做了一个穿云手,随后便是一个滞空的云里前桥。
这个动作在空中居然缓慢地停了一下,仿佛舞台上的人真是一只在水里游动的蜉蝣。
可它终究只是一只少年蜉蝣,还不能出水,它不知道水外面是什么样子,但它却已经学会了蛰伏和等待。
音乐如丝如扣,鼓点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舞台上的男生轻轻一提襟,旋转了几圈后,跳跃起来,小腿往后,如同一个倒“C”字无限靠近仰起向后的头部。
刹那间,一股激昂之乐从单调的空阔中闯出来,它撕开一条缝,像霞光一样照耀广阔的水面。
蛰伏数月的蜉蝣终于破水而出,生出了翅膀,遨游于天地之间。
简曳踩着那一刻的音乐挥动一双攥着的长袖,水袖伸长展开的瞬间,如蜉蝣飞起的定格。
水袖在空中翻飞甩动,灵活得宛如飘动的丝带,它们交错,浮动,穿插,在灯光下美轮美奂。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简曳完全融入了音乐当中,实现了人舞合一。
冲破水面的蜉蝣寿命短暂,从羽化的那一刻起,它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但朝生暮死又如何,它就是要翱翔,它只想尽力地飞,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绚烂一次就够了。
水袖收回,简曳慢慢缩紧身躯,转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逐渐回归到最初抱紧自己的婴儿状态。
蜉蝣死了,它从水中出生,死时又回归水中。
音乐的最后是一滴清澈的水滴声,随后戛然而止。
简曳在舞台上蹲伏成一团,十根手指还在模仿着被水流拂动下的样子,一开一合,最终慢慢枯竭,静止。
舞蹈结束后十多秒,连报幕员都没缓过来,直到简曳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朝评分席鞠躬,台下才敢逐渐开始鼓掌,掌声很激烈。
根据比赛规定,因不能影响到舞者状态,这群观众必须在表演结束才能鼓掌。
简曳的表演无疑是让人惊艳和折服的。
评委席的好几个资深舞蹈家都忍不住凑在一起议论。
“这男孩还不满 20 咧,未来可期啊。”
“基本功不错,跳的时候格外投入,与音乐融合得很好。”
“裴老师,这不给个金奖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你觉得……只是金奖而已吗?”
……
简曳跳完后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了,想必易司屿也和他一样,估计都回车里去等他了。
他正要出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刚刚那个暴躁平头哥。
简曳以为这人又要嘴硬两句,没想到对方竟是皱着眉用一种他看不懂的表情盯着他。
简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陶毅刚刚忍不住去后台看了简曳跳舞,尽管只是透过一点缝隙,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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