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彦卿」率先咬牙开口,目光中充斥着悲痛与决绝:“是我结束了将军的性命,但他没有死,也再也不会死,这是远超丰饶赐福的神迹。不!应该说是......诅咒。”
“很方便不是吗?无限次的生命、可以恢复的理智,哪怕是身处幽囚狱,我依旧能为罗浮做到更多。”「景元」似乎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甚至露出点笑意看着在场诸位,像是在说:这没什么,你们看,我还活着,甚至如此有价值的活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不是吗?
“你刚刚说,可以恢复的理智?”爻光直抓重点,质疑道:“但据投诉信所言,你有失控的嫌疑,甚至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彦卿」立即回应道:“这点我们自有办法。”
“任何办法都有其成功概率,也因此分得上策中策下策。”爻光简论着,又很快移回关键:“无论哪种方法,皆避不开失败的可能,而你们显然担不起失败的罪责。”
虽然这话听着并不怎么让人舒服,但她说的确为事实。「彦卿」的拳头在身侧用力攥起:“一旦将军出现失控的迹象,我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怎么处理?”飞霄的耳朵都好奇地转过来几分。
「刃」在旁边忍不住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处理?他又死不了,杀了等他醒来便是。”
在这场谈话中貌似处于中立的两位将军下意识看向「彦卿」,后者别过头去,声音微沉:“......我只能看着他从血泊中醒来,又在一瞬间清晰地察觉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说着,「彦卿」哽咽一声,试图将抑制不住的哭腔压下,“他每次都会向我道歉,可明明是我杀了他!”
飞霄几乎不忍再继续下去。
但「景元」的不语默许了所有事实在此刻揭开。
——开弓没有回头箭。
因此,「丹恒」跟着说道:“我已踏入转世,成为无名客的一员,按理来说不应再对持明族的内务有所干涉。可身为无名客,我亦有我所坚守的信条。”
他抬头注视着那枚印信,如同与爻光面对面地交流,“我不能任由龙师将他化作似人非人的孽物。”
「景元」似乎想说什么,可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最终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保持着沉默。
那么,作为星海间著名的通缉犯,星核猎手「刃」,他又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虽然无人询问,但「刃」分明从他们的注视中读出了这层意思。
我就不能是纯关心吗?「刃」在心中冷哼一声,闭口不提自己的情况,只抱臂询问道,“这已经足够详细了,还不能辨出真假吗?”
这次,沉默的人变作了爻光。
没来由的,飞霄有种感觉:他们四个都在等待着爻光的答案,如同面临最终的裁断。
如果他们没有撒谎,那此时完全不必如今紧张。可在这种时候撒谎的话......无形的气氛连带着飞霄都一并担忧起来。
倘若他们所言被定性为假,那联盟会如何定义此事的性质?而在此之后,又将采取什么样的应对策略?
想到这些,飞霄有些头疼地扶额叹息一声:如此说来,「景元」倒还不如拒不回答。
可换个思路想想,「景元」又为何要承担风险去编造这些?又或者......
飞霄下意识向「景元」看去,不出意外地迎来对方一个温和而宽慰的笑容。
......又或者,他不是在编造,只是有所侧重的隐瞒。
而承担如此风险的理由也绝非是为了应付这场问话——他另有目的,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伤口完全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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