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术喘着气跟门面对面立着,就这么直挺挺地傻站了五分钟,背部肌肉在黏稠的呼唤中越来越僵硬,仍旧不愿意回头。
房间里盛满雨声,许术想起在南镇被雨滴砸裂的芭蕉叶,想起叶片下的昆虫,想起小时候蹲在路边捏玩的雨后潮湿松软的泥土……
“呼……哥哥……嗯……”
……好像泥土里突然钻出了蚯蚓。
季康元被人下药了,许术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算是因果轮回吗,曾经他给予许术的伤害,几年过去,竟然又重新作用回自己身上。
但许术并不因此快意。他那时的痛是真实的,世界上没有哪条疤痕会因为同样出现在另一个任何人的身上而消失。
“哥哥……不舒服……”季康元又开始叫他,字里含着啜泣,难受又委屈。
得不到渴求的回应,哪怕只是声音。又过了几秒,被药了的脑子仿佛无师自通般:“痛……好痛……”
门上的影子晃了晃,似有无奈地转身,朝床边去。
许术在与季康元隔着中间还能再站一个人的距离停下,语气没比雨势温和多少:“心脏痛?身上带药了吗?”
季康元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骤然听到许术的声音,静了一瞬,空气里只剩他粗重的喘息。
“嗯?”像是没料到自己的哀求会得到回应,他小心翼翼抬起一点脸。
卧室灯早被打开,亮堂堂地照着,季康元的眼睛在枕头上压了太久,不能马上适应,仰视许术时,先看到的是一团带刺的光晕。
是有个模糊人影,虽然看不清脸,但确实是……有哥哥的气息。
季康元倔强地睁大眼,一动不动,与泪腺不适的生理反应对抗着。他怕自己一眨眼,心心念念的人就会给睫毛带出的风吹跑了。
许术往旁边站了站,又问一遍:“药带没带?”
刺眼的光源被遮挡,季康元酸胀的眼眶得到缓解。生理性泪水从眼尾顺着滑落下去,刚刚埋在枕头里持续的灼热吐息将他从眼睑到整个耳廓的皮肤都焐出一片红,又被眼泪流过,覆上一层薄薄的水色。
他眼神呆愣愣的,像在说呓语:“都可以。”
“什么?”许术皱眉。在‘带了’或者‘没有’中,他真没想到季康元还能开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回答。
“你不是说痛吗?”许术不确定季康元那病究竟有多严重,之前他在网上按季康元口中的症状搜索了下,猜测季康元应该是‘稳定型心绞痛’,病发时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休息来缓解。但……
许术的视线刻意避开季康元抵在被子上的那一团。
……总之他现在应该很难‘休息’。
“我都可以。”季康元撑着床边缓缓坐起来。话落,他突然抬手关掉床头的灯控,房间陷入黑暗。
许术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大脑短路一瞬,垂在身旁的手就被拉住,带到一片热度惊人的皮肤上,指尖还触到一点潮湿的痕迹。
季康元声音痴痴的:“让我痛吧……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啪’的一声,许术的巴掌甚至带道风声。他声音彻底冷下来,连刚刚那点微末的担心都全然不见:“季康元,你什么毛病,犯贱别到我这儿来。”
当初季康元骂陈与年是人渣小三,那现在这一出又是把他放在什么位置,把怀孕的女人放在什么位置,把无辜的孩子放在什么位置。
他们不是家具,随季康元搬来搬去,今天这个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