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着,宋汝瓷又改变主意,仰起头,轻声说了句话。
褚宴好奇:“弹壳?”
——这件事其实存在有趣的地方。
褚宴并不真的需要一个翻译。
他会中文,说得不错,之所以使用这样一个借口来找宋汝瓷,是因为他最近的运气不佳。
前几天,他还在国外,去看一个正在开采中的翡翠矿,遭遇了一场大型坍塌事故,而子弹居然又碰巧哑了火,没能打开严重变形的矿车门锁。
他只差几秒就被压扁在石缝里。
因为头部遭受撞击,他短暂昏迷了几十分钟。醒来后,检查那两颗惹了麻烦的哑弹,发现里面没有火药。
里面居然是两张揉皱的纸条。
更离奇的是,纸条上是他自己的笔迹。
其中一张纸条上,他给自己留言,让自己找一个叫宋汝瓷的人。
他要给宋汝瓷提供一份工作。
另一张纸条描述了具体的工作要求——啰嗦到无法理解,要包食宿、包医疗、保证宋汝瓷的学业能顺利完成,要让宋汝瓷心情愉快,身体健康,不再被烦恼的事所束缚,能够自由选择任何喜欢的人和事去体验……
要让宋汝瓷待在身边。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那么点一张纸条上挤下这么多字的。
褚宴做了笔迹鉴定,的确是他自己的字迹,不是别人模仿,墨水和他常年随身携带的一支钢笔成分完全相同。
纸条上有只他一个人知道的特殊标记。
弹壳上只找到他自己的指纹。
最后,纸条上的他留言给“自己”,如果能做到这些,就会得到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很老套的广告,他不需要什么珍贵宝物,不至于真把这种话当真,但还是有了兴趣,决定试试照做……而现在,宋汝瓷对他说,想要两枚空弹壳。
褚宴取出那两枚弹壳,交给宋汝瓷:“想做什么用,收藏?”
不用枪的人是经常会想保留几枚弹壳做收藏品的。
褚宴看了一会儿这两枚弹壳,翻过宋汝瓷的手掌,让弹壳滚落在微凉掌心:“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我看他们,一般都是要两辆车或者两套房的。”
浅色的眼睛轻轻弯了下。
褚宴不自觉也笑笑,声音放缓,交代宋汝瓷稍微等自己几分钟。
他站起身,找了些顺手的工具,给这两枚弹壳钻孔、穿进柔软的细绳,做成了个吊坠。
拿起来端详半天,实在不算能拿得出手,有点遗憾:“太简陋了。”
弹壳碰撞,叮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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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脆。
睫毛跟着轻轻颤动。
宋汝瓷望着它们出神,眼里有烟水笼罩的迷蒙怀念与柔和,褚宴蹙眉,他觉得这样的宋汝瓷难过,为什么难过?
有人曾经用这东西让宋汝瓷不高兴了?
“不喜欢?”褚宴低头问,又卸下弹夹,另按了两枚子弹出来,“没关系,还有不少——听过子弹塔吗?”
他以为宋汝瓷会摇头。
没想到宋汝瓷居然了解这种游戏,知道怎么玩,甚至很给他面子地接受了这个简陋到寒酸的吊坠,告诉他很喜欢。
宋汝瓷仰起头,温声向他道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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