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玩物玩弄,嬉笑着拿打耳枪打的。
还有别的伤,曜星野逃出来,用最后一点力气和神志求救,遇到了肯垂怜自己的人,咬着那根衣带,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跟着蓝眼睛的人爬回房间。
他应该是直接昏过去了几个小时,或者更久,醒过来的时候他被安置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床足够宽敞,蓝眼睛靠着枕头坐在另一头,给自己打针。
细支的草莓味香烟搭在床边桌上。
这种烟是给无法适应污浊空气的人吸的,聊胜于无,能压一压那种呛人脏味。
烟灰聚成一小捧雪,针头刺入苍白皮肤下的淡青静脉,翦密的霜色睫毛垂着,神情很平淡,眼尾染着倦色。
察觉到他的视线,人影低头看他,笑了下:“吓到你了?没事,是安定。”
“来一支吗?可以睡好觉。”
蓝眼睛的人和他分享:“你可以叫我宋汝瓷。”
……
“你问了我的年纪。”
曜星野垂着视线,声音很低:“知道我十九岁,你先是惊讶,然后笑了,说十九岁很小……是该被保护的年纪。”
“该好好长大的年纪。”
“你没对我做什么,让我留在你的房间里,有人来砸门,找我,你拦住了。”
“你常年住在那个包间里,找了零食给我吃,拿漫画书给我看。”
曜星野其实很诧异,宋汝瓷在这种地方,居然甚至能轻描淡写地拿出零食和漫画书这些东西……难道宋汝瓷自己平时在泡情人的间隙偷偷吃薯片看漫画吗?
但不论如何,那三十几个小时就是这么过的,宋汝瓷说他年纪太小了,不和他玩那些乱七八糟,甚至不给他看限制级电视节目。
那种地方的闭路电视又没有别的节目。
所以他们隔着玻璃看了一阵人造星空,那些遥远的、毫无生气的光点穿透夜霾,很没意思,宋汝瓷开始给他讲故事。
宋汝瓷说自己十九岁时过得很好。
弹吉他,做草莓蛋糕。
做感兴趣的事,早睡早起,每天坚持锻炼,有很多朋友。
有喜欢的人。
“有多喜欢?”被问到这种问题,宋汝瓷微微怔了下,似乎是从没认真想过这个,于是撑着地板仰头,看天上的人造星星,“嗯……”
那一瞬间的柔和神情让曜星野不得不闭上眼睛。
火烧火燎的耳洞、背后极具羞辱意味的鞭痕,都比不上这种感受的万分之一。
他开始憎恨起十九岁。
……当然。
后来曜石影业去调查,一切都是谎话。没有什么吉他、草莓蛋糕,更没有感兴趣的事和很多朋友,十九岁的虞妄是个只能生活在山庄里呼吸洁净空气的玻璃娃娃,情人叫容晦,早就闹崩分手了。
几段无疾而终的混乱感情后,虞妄就彻底变成了个花花公子。
专门去那种地方,出没那种场合,真真假假全算上,虞妄差不多有几百个情人。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曜星野还病得出不了门,他在那天深夜因为伤势发炎高烧不退,陷入昏迷,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躺在虞妄的床上。
虞妄已经退房了,把他收拾得很体面,用被子盖住他那一身鞭伤。
红肿耳洞上扎着虞妄的矢车菊蓝耳钉。
“我后来去找过你。”
曜星野盯着地面:“你装作不记得我,也不承认你撒过的谎。”
“你还收走了你留给我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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