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深一直想买糖葫芦,一直没买到,所以看了全程:“雪襟星官没等到你,就带着孩子回家了……路上还遇到了公门的衙役。”
衙役说黜置使今日没去衙门。
褚宴的神情微微变了。
——自然没去,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公门中的紧急差事”。
所以如今黜置使被关在门外也是自作自受。
商云深还奉命给宋厌当启蒙师父,也不能一直在这等,好心打听:“用帮忙吗?”
褚宴蹙眉:“怎么帮?”
“你我交手,打死一个,活着的就进去了。”商云深话音刚落,身侧已经有仙力涌动,意念传音:「我知道是你,天狼。」
「你再不归位,天下必乱。」
这话引得血光乍现,飞沙走石阴风滚滚,人间黜置使负手立在原地,眼中却有凶煞血色冲天,商云深扯了下唇角,雪亮长剑也飞入掌心。
门嘎吱响了一声。
披着鸦青色外袍的司星郎立在门口,身形单薄,叫风一刮,就轻轻咳嗽。
“靖之。”宋汝瓷垂着睫毛,“回家,饭熟了。”
第100章 生气
门外乍然安静。
混进炽烈血煞的法力骤然消散无踪, 风平浪静,连险些掀开的房上茅草都被铺平,理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在黜置使大人快要杀人的视线里, 商云深也咳了一声, 火速把剑塞回了袖子里:“宋先生。”
宋汝瓷的脾气好,只要打招呼, 就会规规矩矩还礼:“仙君驾临寒舍, 有何指教?”
商云深看着那双漂亮到不行的眼睛。
说来也稀罕,明明这位宋家主既不是仙人、也并非宽袍广袖衣袂飘飘, 那一身朴素的青衫布衣,却风雅非常, 清瘦腰身叫人挪不开眼。
那双眼睛的轮廓柔和, 内里却清冽, 有令人心惊的韧性锋芒——这种锋芒平时从不显, 除非到了有人要动他的“寒舍”的时候。
从宋氏宗族, 到天衍山下的小院, 宋厌, 褚靖之。
宋雪襟的家很小, 已经这样小的一个家,再有任何人要碰, 要惦记、要毁掉, 就会在那片星霜里见到最凛冽的寒光。
……可惜。
这样一个鲜活坚韧的人,身体却已经被星力侵蚀到七七八八, 要叫那孩子扶着才能站稳。
这样一身病骨,单薄伶仃,袖口手腕苍白脆弱得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叫风一吹,清俊面庞就更显苍白, 嘴唇也没了血色,抱病星官凉得以手掩口轻轻咳嗽,病态嫣红漫过颧骨,指缝里又洇出点点寒梅。
褚宴的瞳孔倏地一缩,快步过去,从宋厌手里将人接过:“怎么又咳了?”
宋家主被他一碰,身上就微微一颤,自己拭净了唇边血色,扬起眉眼瞪了瞪他,眼瞳里蓄着咳出的水汽。
褚大人心虚,一边给他注入法力,一边借着袍袖遮掩,想拉一拉手,没能成功。
家主不给拉手,也不要他扶,抬手撑着门框,固执地要靠自己站稳。
黜置使知道理亏,不敢放肆,只敢用无形法力托着挺如青竹的清瘦腰背,轻轻抚摸披散着的长发,蒸干发梢的潮气。
……
插不上话。
商云深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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