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一怔。
他张了张口,没说出话,却被那双宁静如水的眼睛引着,渐渐稳下焦灼心神,平复了沸腾气血。
不知道什么东西,猫猫祟祟地溜进阴影里,替他解起了符咒化成的绳子。
……
宋汝瓷转动轮椅,木质轮子碾过碎石,拦在敖逍与宋厌之间。
他不适应这湿冷寒气,侧脸已很苍白,语气却依旧平稳温和:“公子想要如何处置?”
万宗大比对宋厌极为重要,是关键节点的机缘剧情,到时要进锁妖塔,宋厌第一次淬炼神魂就是在那里面。
系统查了敖逍的资料——这是澜沧江龙君的独子,澜沧江龙君名唤敖澜,妻子早逝,只留下这一颗蛋,是敖澜亲自孵化、亲自喂养,故而免不了有纵容袒护,于是便娇惯着养歪成了这样。
江龙王只比海龙王逊一筹,若是敖澜从中作梗,日后宋厌的诸多机缘都岌岌可危,此时树敌,并不明智。
宋汝瓷说:“在下略懂医术,敖公子的龙角,或可试着医治。”
这些日子里,他在山下,除了卖糖葫芦也养牛。
小牛犊乱顶乱撞,不小心卡在篱笆里,别坏了牛角,急得哞哞哭。宋汝瓷就和系统一起研究了几个晚上,给小牛裹药、包扎,喂糖葫芦,设法治好了。
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你能治?”敖逍不知他想的什么,不屑嗤笑,“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过,人能治龙。”
宋汝瓷颔首:“公子想要赔偿?”
宋氏虽然没落,被流放抄家,但到底是观星一脉,毕竟还有些底子。
宋汝瓷手里,其实还有半本卜天残卷、些许星砂,一块河图龟甲——龙族急需星霜之力,若是此事不能善了,他也可替那澜沧江龙君引动些星力。
宋厌猜到了宋汝瓷的意思,急得眼眶泛红,却被那怪影子捂住了嘴,只能呜呜抗拒,胸口急促起伏。
“好啊。”
敖逍挑了下嘴角,他被惯坏了,眼高于顶,全然不知这人间司星郎拿出的都是什么宝贝,只一味打量宋汝瓷。
“宋先生这么有诚意……不如亲自去龙宫赔礼。”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敖逍玩味地打量着宋厌,踢了踢地上解开的锁链:“如何?你爹孤身一人夜守青灯,日子多清苦,不如随我去龙宫,逍遥快活一番……”
他边说边走近宋汝瓷,绕着轮椅,打量赏玩,又去捞那泛着霜色的发丝。
这次宋厌听懂了。
系统也拦不住,宋厌身上血脉剧烈激荡,竟是硬生生挣脱了刑堂下的禁制,狠狠往敖逍身上唾了一口污血——敖逍脸色剧变,神情瞬间阴冷,拘魂钉剧烈嗡鸣,霎时间飚射向还倒在地上的宋厌。
“敖公子不可!”
负责留守的刑堂弟子大惊,急喝上前想要阻止,却到底晚了一步,余光只见那卖糖葫芦的宋先生神情一厉、调转轮椅,更慌得魂飞魄散。
地动山摇。
刑堂叫剧烈气流显得乱七八糟,石桌石椅俱都崩毁成了废墟,连房顶也裂开条缝。
几块碎裂的乌玉瓦掉下来,砸在地上,崩成齑粉。
胆战心惊睁眼看时,刑堂弟子却愣住。
那老槐树下,每日迎来送往、和气卖糖葫芦的老实凡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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