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睢冷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你对我道歉，并且自己骂自己十句，我就放过你。”
二皇子咬牙，更加确认男人?确实在找茬。
然而不等他想?好如?何拒绝，那?人?就拉着细密的蛛丝猛地一拽，把他拽到前?面，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到男人?披风下泛着珠光的衣角晃动。
“如果你不愿意道歉，那?我只?好……嗯，打断另一条腿的话，你走路就会变得更慢了，那?就挖掉你的一只眼睛吧，留下一只?眼睛，还能?走路。”
说着，男人?语气兴致勃□□来，似乎对自己的提议颇为心动的模样。
二皇子毛骨悚然，虽然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看不清多少东西，但是他也不想?失去自己的眼睛，这和受伤不一样。
身体受伤了可以通过丹药治疗，眼睛被挖掉，就不是一般的丹药可以恢复的。
不知道是身体上的伤口作祟，还是内心的恐惧作祟，二皇子冷汗直流，几乎没有?多做犹豫，“我道歉。”
求人?的话都说出口了，不过道歉而已，二皇子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哦。”
“对不起。”
常睢冷笑，“然后呢？”
二皇子和常睢面对对视瞬间，在常睢缓缓向他走过来前?，他只?能?垂下眼眸，自己骂自己。“我是愚笨不堪……我不堪重任……”
常睢没想?到二皇子竟然那?么?容易妥协。
他还想?以这种方?式，再让二皇子多受些苦楚呢。
果然不愧是皇室中人?，能?屈能?伸，趋利避害的等级满级。
他冷哼一声，又拉了两下蛛丝，拉的瘸了腿的二皇子再次吃痛。
“继续骂，一边走一边骂，再耽误我的事情，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想?骂都骂不出来。”
二皇子直咬牙，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羞辱自己，在骂自己之前?，因为死亡的威胁，他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了。
骂了之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曾经学过的礼义廉耻，为君之道，全都成了响烈的巴掌，打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疼。
曾经每一次的骄傲都仿佛见证了他此刻的不堪。
骂之前?，他因为害怕死亡而妥协，骂之后，他想?到男人?可能?是弟弟派来的人?，另外一种恐惧又深深地升起来了。
对方?会不会是弟弟的人?，对方?不会用?了留影石吧？
他的弟弟会不会知道他此刻的表现。
对自己失望的母妃，京城那?些抛弃的人?会不会知道他现在懦弱的表现。
他自己现在表现，不正是符合那?些人?所说的不堪吗？
被锋利的蛛丝拉着向前?走，二皇子说着骂自己的话语，他本以为自己是忍一时之辱，卧薪尝胆，来日复仇，可此时却觉言语仿佛成了真。
□□上的疼痛也算不得什么?了，更深刻的挫败和羞辱笼罩着他的心。
常睢拉着二皇子继续往前?走。
他不是虐待狂，除了一开始还有?点复仇的快乐，后来的常睢便感?到有?点厌烦了，但是他却不得不做，因为他要让二皇子对他的恐惧和服从刻入身体和心理。
让他即使思?想?要背叛，身体也做不到。
人?心越复杂，月魂草的效果越小。
天性凉薄的人?，可以抛弃自己的感?情做出最理智的行?为。
月魂草对野兽的效果比对人?的效果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常睢相?信二皇子是天下最凉薄的人?之一。
二皇子背后是燕家——上天宫最大的势力。
常睢不能?赌他们秘典中没有?月魂草的记载，所以要给?二皇子下月魂草，他就要让二皇子绝不能?有?背叛他的可能?。
将二皇子对他的恐惧和服从刻入身体和心理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对付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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