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他回复,曲邬桐踩下油门,多巴胺已经被调动,迫不及待地开始畅想今夜她能开到多少迈。
夜雨落下,淅淅沥沥地砸在客厅落地窗上,蜿蜒出一道道水迹,像泪痕。
夜深人寂静,梁靳深坐在书房书桌前,望着她空荡的书桌,反复摁着手机的电话按键,拨下那串数字,又删除,再输入。
下雨了。
她怎么还不回家。
明明是在室内,他却也被这不留情的泛滥雨水浇湿。
想给她打电话;又害怕她在开车。
不给她打电话;忍不住思考她的安全问题。
下雨了,她知道吗。
已经洗过热水澡,可手脚却被雨水泡得冰凉,梁靳深坐立难安,攥住手机,还是给曲邬桐打了电话。
“喂,怎么啦!”
好像是在室外,她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清凉地雀跃。
心安了一半,梁靳深说:“下雨了,我害怕你没带伞。”
“哦哦,我车里有伞。”
梁靳深听见手机里的电话声波冒出李竟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他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曲邬桐回答“梁靳深”。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梁靳深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
“应该过一会儿吧,”她好像很开心,尾音都是翘着的,“我跟李竟在赛车呢!”
呼吸急促,梁靳深握紧了手机,语速比平常快很多:“下雨天赛车,你考虑过安全问题吗?”
“很安全的。”曲邬桐保证。
“怎么会安全。”他念着,感觉自己的鼻子好酸,有雨水倒灌。
马上要轮到曲邬桐上场了,她急匆匆地丢下一句“没事的,我半小时后回家”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中冒出忙音,一圈一圈围着梁靳深转。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梁靳深攥紧了手,努力控制自己的脑袋不要冒出那些糟糕的画面。
解锁电子门锁,曲邬桐心情颇好地回到家。
头发被浇透,她用发绳简单扎起;浑身也已经被淋湿,身上清凉的夏装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挂在身上。
踩油门而带来的加速快感好像还残留在胸膛中,与推背感一起作用在她身上的还有好心情。
“我回来啦。”
她的声音雀跃。
站起身,梁靳深绷着脸,眉皱得很紧,“曲邬桐,雨夜赛车好玩吗?”
这是梁靳深第一次那么严肃跟她说话。
曲邬桐低着头自顾自地换鞋,迟钝地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回答:“好玩,特别爽!”
“曲邬桐。”梁靳深的心脏跳得好快,只有确认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面前,脑袋的眩晕才镇定。
“怎么了?”换上拖鞋,曲邬桐抬起头。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呼气,梁靳深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曲邬桐眼神游移,“李竟和我在一起的,很安全。”
嗓子里好像悬着一枚摇摇欲坠的**,梁靳深一开口,眼睛就好酸。
“下雨天开车已经很危险了,你还去跟人赛车。”
吞咽口水,梁靳深别开头,不去看她脸上忽然冒出的无措表情。
“对不起。”低下头,看着自己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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