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是情有可原的,”林之澄不太熟练地当着和事佬这个角色,“再说了,你和李竟玩得也太疯了吧,下雨天赛车怎么都不算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他关心你,甚至因此生气才是正常的。”
她在电话中叹气,“你呢,柿柿,你为什么对于他的关心那么敏感呢?”
也只有林之澄才敢对曲邬桐说出这句话了。
“我只是不太习惯。”
曲邬桐闷闷不乐地嚼着紫甘蓝。
“而且我感觉我并不需要他的关心。”
“他和陈沛沛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前天梁靳深又被撞见和我们竞争的心理咨询机构负责人会面,我多少有点膈应。”
“你要是那么在意,你就跟他说呀!”林之澄恨铁不成钢,“答应和他结婚的是你,现在烦恼的也是你!”
不小心咬到一口苦菊,曲邬桐皱起了脸。
“我认识的曲邬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厉害女人!哪会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地自我纠结与烦恼呢。”
林之澄在电话中叹气。
据林之澄的观察与她相对丰富的感情经验,她并不认为梁靳深对曲邬桐没有暧昧的情愫。
而曲邬桐多变得像是换季时毫无规律的骤雨,一会儿勇者无敌地横冲直撞,一会儿又变成踩点踩线的胆小鬼。
她总是打趣曲邬桐,说她总是闭着眼睛奔跑,掩耳盗铃般躲避让她无措的一切。
苦菊散发的没熟透的青涩气息在口腔弥漫,曲邬桐叹息,没有应话。
“又下雨了,你记得带伞。”林之澄在挂断电话前,不放心地嘱托。
又下雨了,曲邬桐又淋了一场雨。
并不是曲邬桐又忘记带伞了,只是钢琴课结束,看有两个结伴回家的小萝卜头没有带伞,可怜兮兮地趴在玻璃窗上等雨停,同情心泛滥,慷慨地借出了自己的伞。
后果就是她连着淋了两天的雨。
回家时,肩上,衣服上,手包上都沾着柔柔一层雨丝,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曲邬桐挽起潮湿的头发,并不知道梁靳深为什么不在舒适的书房中办公,而是选择捧着电脑坐在餐桌前。
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他轻飘飘地抬头看着她,顿了一下,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套着她买的无袖背心,身上常青藤的气息隔了那么远都能被曲邬桐嗅到。
餐厅灯光下,他一如既往的秀色可餐,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在他春风般的目光中,曲邬桐耸了耸鼻子,狼狈地打出一个喷嚏。
也不等他皱眉开口,曲邬桐就自觉地走进更衣室拿起换洗衣物,再躲进浴室。
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难怪这几天情绪总是波折,原来是生理期。
曲邬桐丢下身上潮湿的衣物,小腹的不适感伴随在鼻尖作祟的酸酸的委屈一起上涌。
热水浇在身上,诱发出连天的喷嚏,她涂抹着沐浴露,亲昵地拥抱自己。
换上短袖长裤睡衣,深蓝色正好与她的心情相称,曲邬桐一张脸被浴室的水汽蒸得很红,鼻尖也泛红。
什么多余心思都没有,简单往脸上拍了拍水乳,她就躲进被子里。
客厅灯还亮着,有壁橱被打开的动静,还有热水壶工作的声音,他的脚步很轻。
曲邬桐吸吸鼻子,蜷紧了身子,双手环在腹部。
下定决心,如果等一下梁靳深上床时候要是打搅了她的睡眠,那她要狠狠地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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