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色渐晚的缘故吗,他发根处的白色踪迹有些遮不住。
“我父亲从未认为这是您的错,”梁靳深回答,语气很轻缓,“您也不必因此自责。”
“大好前程都被毁了,怎么能不怪呢。”陈宇存的呼吸声很浑浊,“是老梁人太好,不愿意怪我。”
“陈叔,”他唤了一声,“倘若我父亲在世,肯定也不愿见您因为他而后悔伤心的。”
摇头,陈宇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沛沛的声音隔着大半个庭院都能在客厅中冷不丁响起。
“这疯丫头,要是她有你一半稳重我就放心了。”收敛了脸上难得流露的颓废神情,陈宇存直起身,又变回了稳重成功人士的模样。
梁靳深笑了笑并不答话;而他身旁的曲邬桐将剩下半块糕点丢进嘴里,拍了拍手心中的碎屑,为没能听到完整八卦而略有遗憾。
“呀,靳深和邬桐也在啊。”陈母程立绮看见客厅中的两人,打着找回,语速在“邬桐”这两个字上略有迟缓。
曲邬桐站起身,拉上一旁的梁靳深,向她点头,礼貌唤上一句“阿姨”。
应该是预先并不知晓梁靳深与曲邬桐的在场,陈沛沛低头认真换下高跟鞋,一点眼神都不往这个方向分。
“我听说你爱喝炖汤,今晚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松茸花胶汤,你等一下可得多喝一点。”程立绮走近,很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
“我和靳深的父亲也是大学同学,看靳深长大就像看自己儿子长大一样,邬桐你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看到你们结
婚,我们也很高兴。”
曲邬桐点头,发觉她身上的味道很像偶像剧或小说中会存在的完美妈妈的气息。
与进门前就可以耳闻的咋呼相比,陈沛沛一反常态的安静,整顿饭都没怎么说话,只安静地低头挑着自己爱吃的菜吃。
慢慢喝着被程立绮装得一碗满满都是料的松茸花胶汤,倘若不知晓桌上另外四人的身份关系,或许曲邬桐会误以为梁靳深与聊得融洽的陈宇存夫妻才是一家三口。
“靳深那天忽然跟我们说他结婚了,可把我和他陈叔都吓一大跳。”程立绮的语气很松弛,当开玩笑一般地讲起这件事。
“我们忙问他是和谁,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曲邬桐放下烫手,扭头认真聆听。
“他就回了三个字,曲邬桐。”
程立绮用公筷夹了一边的鱼脸颊肉放曲邬桐碗里,再夹了另一边的给梁靳深,“靳深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孩,情绪也很内敛,我几乎没有遇见过他心情明显的时刻。”
“但那天,他说出你名字的瞬间,我可以肯定,他的语气是在笑的。”
程立绮笑着的眼睛很亮,瞧得曲邬桐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继续埋头吃饭。
“他陈叔还在一旁一直跳脚,问说‘曲邬桐是谁’;”程立绮看今晚的菜合她胃口,继续往她盘里夹菜,“靳深也是高兴坏了吧,只会傻傻地回‘曲邬桐就是曲邬桐’。”
“挂断电话,我一寻思,谁能让他这么满意这么喜欢,啊,肯定是他大学时谈的神秘女朋友。”
愣住,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她的这句话压得曲邬桐的脖颈好酸。
是梁靳深在大学时期谈过恋爱吗,那个所谓的神秘女朋友会是陈沛沛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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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一段不清不楚的床上伴侣关系,被梁靳深误解为为了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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