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布料,手指指纹都被泡发,还是没有办法掩盖薄荷的味道。
被愚弄的不甘心情绪与窗外的冬雪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曲邬桐好恨,恨自己还是没有梁靳深聪明,恨自己还是棋差一招,恨自己又一次输给他。
一想到自己的那些自作多情的暧昧心绪可能会成为他口中聊天的谈资,曲邬桐就恨不得丢掉全世界的薄荷洗发水。
从来没有人教会过曲邬桐什么叫爱,但是由爱生恨是一种天赋。
只是二十一岁的曲邬桐一无所知,二十七岁的曲邬桐还是同样懵懂。
梁靳深还没回来,曲邬桐捧着橙红的番茄汁,在酸甜中踱步到客厅,借着月光默默欣赏着那一台引人注目的施坦格列泊钢琴。
没忍住,一口气喝完番茄汁,趁着家里只剩她一人,曲邬桐在琴凳上坐下。
打开顶盖,十指放在黑白琴键上,深呼吸,这个夜晚没有下雨,而她在演奏一曲《路小雨》。
缓慢地结束这一首并不是很流畅的钢琴曲,曲邬桐心满意足,合上顶盖,刚站起身,电子门锁就被打开。
她不知道公寓糟糕地隔音有没有拦着钢琴的琴声,也不知道梁靳深会不会察觉她与这台施坦格列泊钢琴的距离过近。
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捏着左手指尖,她挑眉,“你回来啦。”
梁靳深身上冒着热烘烘的运动后的气息,将水杯放在桌上,路过客厅,把吸饱了汗的毛巾丢进洗衣机。
“《路小雨》?”他问。
点头,曲邬桐后退,远离钢琴,十指交错缠在一起。
“很好听。”梁靳深与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而不至于自己身上的汗味冒犯到她。
“我应该在用钢琴之前跟你说一下的。”她并不太认真地开口道歉。
他拐进更衣室拿取换洗衣物,“可这是你的钢琴啊。”
“我的?”曲邬桐跟在他身后,疑惑。
梁靳深遮掩着拿出自己的内裤,解释:“这架钢琴是为你而买的。”
“宋助理说施坦格列泊的音色可能比较好,所以就买了这台,倘若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换其他钢琴的。”
“为什么要给我买钢琴。”曲邬桐一头雾水,靠在更衣室门框上,看着他拿出一件无袖背心。
“你
不是会弹钢琴吗?“梁靳深自然地应话。
“我会吗?”她不搭腔,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记错成了某人。
他转过身,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弹琴很好听。”
拿出火柴,曲邬桐点燃床边的番茄蜡烛香薰,旷工多日的它预计又得通宵值班了。
不再为客厅的那一架昂贵钢琴而纠结,反正是他买单的,反正是他亲口说是为她买的,那曲邬桐就坦坦荡荡接受。
天降便宜,不占白不占。
梁靳深在她身旁床榻坐下,靠在床前,手里拿着他睡前必备的Kindle。
烛火憧憧中,没有人说话,曲邬桐看她的纸质书,梁靳深读他的电子书。
“你在读什么?”没有戴耳机,她忍不住开口。
“《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梁靳深向她展示文字页面。
“电影?”曲邬桐翻过一页,语调细细地上扬。
“游戏在某种程度上很像电影。”
她点头,赞成。
“你在读什么呢?”他依葫芦画瓢地给予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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