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无相书生就是雨山先生本人?”
周世景怔了怔,合上手中书本,摇头淡淡道:“不可能。”
那本《孽狐缘》写于十多年前,只有他知道,那位已经不在了,书的原稿都叫大火烧了,怎会有下册?
全书有近半的篇幅是在描写官家公子身边的人,就连仆从的细节都比公子本人多。
前篇不过是些无聊的家长里短,但因其文辞朴实,娓娓道来给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才叫人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最后结尾断在最精彩的部分,此后十多年再无后篇,不得不叫人扼腕叹息。
自一年前有人开始叫卖一本叫作《白狐案》的书,不知谁说这个《白狐案》就是《孽狐缘》的下册,靠这个噱头火了一把,现在不少大书局也在卖。
杨思焕端了把椅子坐在周世景旁边,道:“我不少同窗也在偷偷看这书,她们都认为无相书生就是雨山先生本人。”
“是仿写的罢了,不消仔细品读,单从二人对那主人公的态度上看,就可见一斑。”
周世景若有所思地说道,“再者说,《孽狐缘》出来没多久就被礼吏二部封杀,当下《白狐案》虽还流通,大概早晚也会被禁,日后你还是少在人前看,免得招惹是非。”
说着就把书还给她。“天色不早了,我去拿灯笼。这就准备出门了。”
杨思焕闻言颇为感慨,原来世景也有如此话多的时候。注意到他说到那本《孽狐缘》时,眸中似有光芒。
她起身吹灭油灯,周世景已经点好灯笼在门口等她了。
第30章 临近乡试
云溪镇,文王庙后院,竹林深处的有个斋堂,堂前的青石板路长满青苔,夹道两侧堆了厚厚的积雪。
屋里盘腿打坐的僧人听到身后的开门声,缓缓睁开眼睛。
“我本想你近日都不会来了。”僧人淡淡道。
周世景合上身后的门,看着眼前的人,撩袍跪下,将头轻磕在红木地板上,低声道:“儿子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这便拜个早年,愿您新年福寿安康。”
僧人闻声收起手中的佛珠。
“难得你今夜来看我,起来说话吧。”说着,领他进了内厅,点了三炷香,供奉给香案上的三个空白牌位。
而后二人一道坐下。
“杨家那孩子就要元服了吧,世胤应该比她大一岁的。”僧人望着摇曳的烛火道,“近日我总梦见世胤哭着说冷,衣服也叫别的野鬼抢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在我梦里还是五六岁的模样。”
周世景偏过头去,淡淡道:“梦是反的,都快十一年了,妹妹早就往生了。”
僧人重新握紧佛珠,盘着珠子冷笑一声:“我听说盛兰吾的孙女连中小三元,就连替人科考都没受什么责罚,将来保不齐就能高中,真是造化弄人。”
周世景声音一低,垂眸道:“儿子以为当年的事,盛家固然有错,但只怪时运不济,从武帝逼宫继位起,一切就是注定了的。
当年武帝有意要降罪母亲,榜案只是欲加之罪。盛兰吾也不过是棋子一枚。
再者几年前盛兰吾之女贪墨,盛家也落得家破人亡……”
这时珠串骤断,珠子乒乒乓乓散落一地,僧人寒脸颤着声音说道:“如此说来,你的母亲、祖母就合该横死,周家合该被灭门?还有我的胤儿.......她那样小,她又有何辜?”
“父亲,母亲泉下有知,也不想叫您受此搓磨。盛臣之替考一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设局…”
僧人冷哼一声:“周家如今的光景,全拜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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