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愁眉不展时,听到有人高声惊叹:“诶...居然是底号,我这是什么运气!”
此话一出,众试子皆笑。
杨思焕微微张口,愣了愣也扯着嘴角笑了,想起院试时方仕林那货也在底号,在厕所旁边坐了两天,出来好一通抱怨。
有了比较,心中的不满很快就烟消云散。
她将靠在墙边的另一块木板也横放在砖托上,两块木板合起来恰好铺满号舍,就变成了一张床。
待明日开考
时,她只需将外侧的木板拆下,挪放到高一层的砖托上作桌案,就有了一套桌椅,不禁暗叹当中的精妙。
铺好被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草吃过统一发派的馒头,她就蜷在木板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嘡~”
突来一记敲锣声将杨思焕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天蒙蒙亮,内帘官排排立于甬道两侧。
她赶紧起来归置一番,端坐在号舍里,就等着卷子发下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知府与一身着绯红补服的人,二人背手拐进众人视线,顺着甬道走下去,一起登上明远楼。
待二人在楼上落座后,知府低声向身旁的侍从说了几句话,接着又一声鼓声响起,开始分发考卷。
今日是第一场考试,作一首试贴诗,外加一篇八股文,题目从《四书》里取。
卷子一发下来,杨思焕就怔住了,她缓缓举起手,正要说什么,却听有人抢在她前头朗声说道:“大人,学生的试题印刷有误,请求更换。”
话音刚落,周遭唏嘘一片,纷纷有人举手:“学生的也没印好,连个题都没有。”
巡考官闻言当即大喝一声:“肃静!考场中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说着,缓步踱到第一个举手者的身边,拿起卷子看了一眼,又拿起另一个试子的卷子再看,挨个看过去眉头越锁越紧,末了抬头仰望明远楼上的二位。
“这......”
明远楼上,东边坐着的是应天来的主考官,姓娄名肖,此时正神态自若地喝着茶,知府坐在她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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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考官上去与知府耳语:“大人,出事了,那卷子.....”说到这里,下意识往主考官那边瞟。
知府问:“卷子怎么了?”
娄肖这才开口缓缓道:“劳烦告诉她们,卷子没错,题就是这么个题,看不懂的可以睡觉了。”
巡考官:“......是,下官知道了。”
开考的锣鼓声响起后,杨思焕迟迟不落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乡试考场上居然会出这么一道怪题:O---题目就是一个滚圆的空心圆圈,以这个圈圈为题作一篇八股文。
她盯着所谓的题目看了好久,思绪从《大学》跳到《中庸》,又从《中庸》飘到《孟子》,最后只能无奈地搁下手中的笔。
看来这个题,她一时是破不了了。
但她不想就此坐以待毙,左右还有两天的时间,不如先来做试贴诗。
于是她先跳过八股文,改做试贴诗部分。
这次试贴诗的题目是:《湘灵鼓瑟》,看到这题杨思焕颇有感触,当初薛教谕强行压着她们看的“杂书”竟派上用场了。
此题典出《楚辞》,杨思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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