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焕回头,只见她一勒缰绳,顿在不远处,引来路人一片惊呼:“快看,三鼎甲,三鼎甲来了!”
那报喜官下了马,径直朝龙湖客栈走去,方才还愁眉苦脸的客栈老板,赶忙笑着迎上去:“少官人,这莫不是三鼎甲的报?”
杨思焕走在街上,在满街喧嚣中回望人潮,听说三鼎甲的喜报到了,这会儿人都向龙湖客栈涌。
她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羡慕又失落,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提步向贡院去了。
卯时一刻,寒风袭人,杨思焕穿了件薄袄,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浑身都冒着凉意。这会儿贡院前的榜上已经围聚了一群看榜的人。
一个刚看过榜的人,像匹野马冲出了人群,看那一脸笑意就知道上榜了。
杨思焕艰难地挤了进去,深吸一口气,从最底下开始往上找,从第二百名找起…
直到第九十九名都没看到自己名字,心已经凉了一大截,一直再往上找,直到第八十六名,依旧没有“杨思焕”三个字。
此时她的心却渐渐平静起来,注定榜上无名,看来只能再考一次了。这样想着,就退出了人群。
回去的路上,她听到有人议论:“今年徽州府真是神了,三鼎甲就占了两个。”
她闻言,很自然地想到张珏,当初乡试,她们二人的墨卷不相上下,这次人家却中了前三名,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却说报录官一下马,就在大门口站定,正色念道:“捷报徽州府杨讳思焕,高中乙亥科会试第三名贡士,太和殿前面圣。”
此言一出,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报喜官再次念道:“徽州府杨讳思焕,高中会试第三名…”
人都愣出了神,报录官将袖中另一张条子拿出来,低声自语:“没错啊,是龙湖客栈。”
那报喜官一连念了三回都没人应,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春寒料峭,杨思焕低头挤进客栈,目光掠过堂中央坐着的报录官,客栈老板亲自给那官差倒水,一面宽慰道:“再等等,或许有事出去了。”
报录官却丝毫不急,捏起杯子呷了口茶,末了缓声说道:“就没人认识那位吗?”
老板左顾右盼,在她这住的举子少说有三四十,她哪里都知道名字。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看热闹的越聚越多,新科三鼎甲的捷报没人接,这事真的稀奇。
杨思焕已经收整好行李从二楼下来了,拿着手牌去柜台上退押金。
柜台前有两个人背着行李在等退钱,看样子也是落了榜的举子,既然没考上,那就赶紧回去,在这多待一天就要多花不少钱。
“唉,真坑!”两个举子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杨思焕接了上去,把手牌往前一推:“有劳退一下押金。”
掌柜的低头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拿了一把铜钱给她。
杨思焕愣住了,当初她明明交了三十两银子,按理还剩十多两,怎么就变成这一把小铜钱了呢?
“我还剩十二两才对,请问是不是搞错了?”
此时堂前都是人,不少外来的人也在这看热闹,一时间议论纷纷,掌柜的抬高声音说道:“你瞧瞧,来这住的都是什么人,除了试子还有谁来住。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一走,空着的屋子谁来住?岂不是叫我们亏钱。”
虽然周围很吵,但杨思焕听清了,感情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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