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要是闲得慌,就赶紧去把公事了了,早点把你夫郎带回来。”
说着,把婴儿抱到怀里,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面轻拍,一面哼着小调,哭声很快就止住了。
小家伙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刘氏,攥着小拳头就开始啃。
“安安乖...咱们不打扰你娘工作了,爷爷带你去喝奶...”刘氏柔声哄道。
刘氏走后,蝉鸣也歇了,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杨思焕重新坐回书案前,在为人父母的喜悦激励之下,她的思路越发清晰,一直忙到傍晚都不觉得累。
天色渐暗,夕阳下,杨家小院门口闪出一道瘦长的人影。
“咚咚咚...”
刘氏在院子里给安安洗澡,文叔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见来人是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文叔不由地一愣----太像了,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亡妻的影子。
来人身着淡蓝色常服,袖了把折扇,拱手:“在下来找子初议事。”说罢跨进院中。
“是张大人啊。”刘氏抬眼说道,“思焕在书房,老文,你带张大人过去。”
文叔嘴唇翕动,回过神来时,张珏也正意味深长盯着他看。“不用,你们忙,我自己去找她。”
张珏进门便道:“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她向杨思焕提过要加入六艺撰写的行列,并且向太女请求,要与杨思焕共同担任主编之务。
杨思焕一笑,头也不抬地蘸了墨,道:“我做这些是太女吩咐的,并非我所愿,否则我是不会接下这个担子的。你却不一样。”她写了几笔,手下一顿,扬起脸来说:“这就是滩浑水,如果你只是想帮我,大可不必跳进来,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张珏勾起嘴角,抬脚走到东坡椅前,撩袍坐了下去。
“这你就想多了,棋语有这么一句‘卒子过河就是車’,我就想赌这一把,挺过这‘河’再说。”张珏道,“富贵险中求,况且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杖责,我是不怕的。”说罢,丝毫不外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挑了挑茶沫。
“呃....”院中传来婴孩声音。张珏呷了口茶,笑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孩子。”张珏道,“之前有传言,说有人看到你家买了奶羊,还有许多婴儿用品,原来真有其事。”至此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淡淡道:“是不是...咳咳,北平...”
杨思焕却也没瞒她,正色应是。
张珏闻言只是笑,啜了口茶水才道:“孩子都有了,不把人带回来吗?这倒不像你的作风。你爹知道这孩子身世吗?”
“他已经有所猜疑,想必我不说,他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试探过我几回,我以后会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残阳划过树梢,斜透过小门,照到张珏身上,为她周身勾上金边。“我是不懂你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君逸的鞋帽还在,都是没用过的,改日我差人给你送来。”
君逸是张珏的女儿,比安安大一岁。
今时不同往日,杨家现在养孩子还是能养得起的,杨思焕想拒绝,但想到对方也是好心,便点了头:“那就有劳了。”
张珏起身,打着折扇扇了两下:“养孩子方面,我比你有经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还有...编书一事,我也不含糊,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做。告辞。”
张珏从书房出来时,文叔正在院子里扫地,看着张珏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再一次愣了神。
张珏发觉这人一直在看她,遂足下一顿,转过身来问:“我们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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