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平和。
杨思焕这才发觉十步之内没有一人,如此说来,是叫她去侍奉具服?可是侍奉具服的,本应是宦官。
风吹起她腰间的佩绶,她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朱承启转过身,长发不扎不束,就这么披散在身后。墨眉朗目,虽挑着眉,唇角的弧度却温润柔和,他又一次道:“过来。”
杨思焕应了声是,随后跨入暖阁,将身后的门合上之后,朱承启张开双臂。
杨思焕问:“臣听闻具服时宦官需跪下......”
朱承启闭上眼睛,打断她:“你不必。”
“好,臣得罪了。”她说完便上前去。
因守丧,朱承启穿了件素色常服。杨思焕抿唇,轻轻拉开他的衣带,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自从那件事后,她对眼前这人就彻底改观了,所谓的宽厚仁慈,全是假象,在他面前,杨思焕再也不敢大意。
她道:“陛下,现在臣要为您脱外衫了。”
朱承启嗯了一声,垂眸静静望着她。
“你不必紧张,朕不会把你怎么样。”语毕,自己将外衫除去。
杨思焕见状就去取衮服,朱承启接过之后,对着落地镜边穿边问:“那件事,你还耿耿于怀?”
杨思焕垂首:“臣不敢。”
朱承启手下一顿,对着镜子望着她,抿着嘴笑了。
“你有胆子一面瞒着朕,一面瞒着方仕林,还有什么是你杨思焕不敢的?”
第69章 大人以后还是悠着点
“你有胆子一面瞒着朕,一面瞒着方仕林,还有什么是你杨思焕不敢的?”
浓郁的金光淹没了新皇的脸,他对着镜子看杨思焕,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她背叛了他,
可是杨思焕不明白,她换了药的事只有周世景知道,朱承启是从何得知的?
新皇声音一低,一字字继续说道:“朕听闻,你已添了两个孩子,你做那决定时,可有想过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他的修养极好,说话素来慢条斯理,便是威胁人时,看起来也是温润和善。
杨思焕当然知道,欺君之罪轻当杖责,重则死罪、三族连坐。
她因此周身一颤,撩袍俯身跪了下去:“微臣罪该万死。”冠间的玉饰触到冰冷的地上,她道:“千错万错全是臣一人之过,事到如今甘凭陛下处置。但请陛下饶过臣的家人。”
说罢恭顺地再一次叩首。
新皇不说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看着杨思焕缓声说道:“处置?这是自然。既然杨大人侠肝义胆,愿舍命为友,朕便成全你。只是朕还有事需要你做,不妨先缓你一年。”
新皇嗓音温和,依旧谦谦君子的模样。
杨思焕抬起头,伸手接过瓶子,这和上一次的瓶子一般无二,从朱承启的袖中拿出,带着余温。
杨思焕如今的一切都是从朱承启手里得到的,今日之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