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组除了盛兰吾之外,还有陆太傅、当时的礼部右侍郎陶镇东等人。
依照永宣帝的指示,她们废寝忘食地工作了近两个月,将会试的答卷从头到尾重新审阅了一遍。勘查做到一半,陆太傅突然病倒了,其他人继续调查。
就在陆太傅病倒的第二日,礼部侍郎陶镇东也因操劳过度晕厥过去。
最后只剩下盛兰吾与翰林院的一众官员,她们进行了近两个月的调查,最后由翰林院修撰写了复查报告。盛兰吾将报告攥在手里,想了想,然后说,“你们都累了,回去好好歇息,本官亲自将此书呈与陛下。”
那年的秋天,永宣帝再次举行殿试,新录取的九十一名北方贡士参加了考试,录取了北漠的刘甄等人为三鼎甲,三十一人为二甲,赐进士出身,其余皆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发榜的那日,周府被封,周自横因为会试伙同乡人舞弊被当街凌迟,与她一起受死的,还有原本的新科状元陈永庄。
行刑的那日,新科进士游街,特地绕到行刑台前,大摇大摆地从周自横面前走过。更有不明真相的百姓拿烂菜叶子丢周自横。
那日下午,盛府的门子听到有人敲门,来人是个浓眉朗目的少年,挑了一担柴,穿了寻常的灰布衣衫,长得瘦瘦高高。
门子挑眉:“哪来的小家伙?”
少年不紧不慢地回:“我娘病了,叫我替她送柴。”
门子将他打量一通,总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奇怪,明明穿了一身破衣,皮肤却白皙透亮,一脸的书卷气,根本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但她还是让他进来了。
“跟我走。”
少年挑着柴,跟着门子去了柴房,走在路上时,少年略带征求的说:“娘病了,等钱抓药,府上上次欠我们二百一十文,能不能现在就给我?”
少年细长的手搭在扁担上,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看起来有些羞涩。
门子头也没回,等着身后的少年进了柴房码柴,自己站在柴房门口,“你回去问你娘,我们盛家哪回欠钱不给了?说好了月底给,定然不会赖掉的。”
“可是......”
“小兔崽子,好好呆着吧。”门子说着,就突然将门带上了,将人锁在柴房里。
门子锁完门就走了,天快黑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盛兰吾推门进来,淡淡道:“你是周家的孩子?这几日你不陪在你父亲身边,倒天天在我府边转悠。”
月光泄了一地,照在小周世景淡漠的脸上,他坐在地上,慢慢抬起头。
“起来。”盛兰吾道。“饿不饿?随我去吃饭。”说着,就伸手去拉他。
周世景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他刚站好,手里的匕首已经戳向盛兰吾的胸膛。
月光下,盛兰吾手握匕首的刃,刀尖戳到她的胸前,不算深,反而是她着刀刃的手一直在流血。
毕竟还是小孩子,小周世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执笔的手杀人,却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盛兰吾好像并不生气,掌心一转,将刀夺回、扔到地上。
周世景趁她不注意,不知撒了什么粉末出来,盛兰吾当即就看不见了。
“狗官,给我娘陪葬!”周世景一刀扎进盛兰吾的左胸,鲜血喷了周世景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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