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刘氏哭得更厉害了。哭声之大,就连住在后院的杨家爹爹都听到了。
中午刘氏的爹给杨老爹送饭时,他问他:“是不是生了?”
因想起儿子的嘱咐,怕说实话刺激老头,刘老爹迟疑了一下便道:“哪有这么快,这才九个月。”
杨老爹指着自己耳朵指摇头,示意自己没听清。
刘老爹无奈地大着嗓门又重复道:“九个月,早着呢!”
杨老爹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抬手抓住刘老爹的手,颤声道:“亲家,我是土里埋的人,本不该忝烦下代,却难免妄存了些私心,就想撑到我孙女出世的那天,死也能闭眼了。”说着就忍不住连咳几下,心肝脾胃都咳得发紧。
刘老爹给他顺了顺背,好气又好笑道:“亲家也真是,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娃娃?那男娃娃就不是你杨家人了?”
杨老爹摇头,缓缓回道:“老头子我倒是无所谓,男娃女娃我都喜,只是我婆婆年少时和家里断绝关系,被赶出家门,从族谱除了名,明华她娘生前发宏愿,杨家的女孙将来总有一天要重归族谱。”
刘老爹无言以对,就着他的话颔首:“亲家公,你就好好养着吧,以后你女儿做大官,有你享福的时候。”
杨老爹听了笑得像个孩子。
“我走了,你吃吧。”刘老爹说完便出去了,走在院子里时望天哂笑:“老头子想得倒美。”言毕长叹一声,四顾无话。
“哇啊......哇啊......”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夏夏抱着安安敲打刘氏的门,唤了两声:“太爷,太爷......”
刘氏睁开眼睛,清晨的鸟鸣混着孩童的啼哭声直往他脑仁里钻,原来他又做梦了。多年前的事,总一遍又一遍在他梦里重演。
“什么事?”
夏夏有些为难地回话:“下面人马虎,不防竟叫小少爷学步时磕到桌腿上,碰了头,周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这会儿小少爷谁也不要,嗓子都哭哑了。”
刘氏闻言连忙躬身提履,自己穿起鞋来,外衣也顾不得披,出门便抱过安安,小娃娃头上果然鼓起一个小包。
刘氏心痛,一面吩咐人去拿药酒,一面问小孙子:“是哪个桌子干得好事?把我们安安撞成这样?”
“太爷,在西厢房......”夏夏刚一出声,就得了刘氏的一个白眼,他遂笑了笑,看着自家小少爷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眼泪汪汪地指着西厢房的方向。
刘氏就将他抱到西厢房。
安安指着“肇事”的桌子,小脸直往刘氏脖颈上依,眼神中透露满满的委屈。
“哦,原来是这个坏蛋。”刘氏恍然大悟似的,随手拿起一只鸡毛掸子照着桌腿打了两下,边打边说:“叫你撞我安安,叫你撞,打死你。”
孩童见状也不哭了,睫毛挂着眼泪,却咯咯笑起来,模样煞是可爱。
“还是太爷有办法。”夏夏笑道。
刘氏替安安抹了红花油,又遣人去请了郎中来看,好一番折腾才放下心来。
“他出门乘轿还是乘车?”刘氏靠着迎枕,看着在罗汉床上趴着玩的孩子,慢慢将手里的拨浪鼓放到身侧,问夏夏:“几时出的门?”
刘氏没头没尾的发问,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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