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温润如水,上面刻着精致的云纹。杨思焕认出这是周世景一直随身佩戴的物件。
“我会在暗处守护你。”周世景说完,像多年前一样摩挲着杨思焕的鬓角,他轻轻在她额上吻过,然后匆匆离开。
杨思焕握着玉佩,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个纷乱时局中,每个人身不由己的命运。
…
应天,皇城。
杨思焕身着官服,跪在乾清宫冰凉的金砖地上。高座上的皇帝朱承启一袭明黄龙袍,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杨爱卿平身。”朱承启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威严,“北凉一役,你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杨思焕谢恩起身,垂首而立,不敢直视天颜。她能感觉到皇帝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听闻你受了伤,可好些了?”朱承启关切地问道。
“托陛下洪福,已无大碍。”杨思焕恭敬回答。
朱承启轻笑一声:“杨爱卿不必拘礼。你与朕相识多年,私下里还是如从前般称呼即可。”
杨思焕心中一凛。她与朱承启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但远谈不上熟识。皇帝这般亲近的态度,反而让她更加警惕。
“臣不敢。”她依旧保持恭谨。
朱承启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罢了。朕今日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他屏退左右,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刘仲已经上奏,请求朕准许你认祖归宗,改姓为陆。”朱承启单刀直入,“你意下如何?”
杨思焕心跳加速。她没想到刘仲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皇帝会直接询问她的意见。
“臣...不知。”她谨慎地回答,“臣自幼长在杨家,对陆家...并无感情。”
朱承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血脉亲情,终究割舍不断。况且,刘陆二家在大犁的地位,你应当清楚。”
杨思焕明白皇帝话中的暗示。陆家作为清流领袖,在朝中影响力巨大。如果她认祖归宗,将成为连接刘仲军方势力和陆家文官集团的纽带。
“陛下,”她鼓起勇气,“臣只想知道,您给臣服下的药...”
朱承启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你知道了?”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不错,那是摄魂散。每月十五发作,若无解药,三年内必死无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皇帝承认,杨思焕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朱承启停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因为朕需要确保你的忠诚。”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杨思焕,你可知你的身世意味着什么?刘仲与陆家的血脉,若能为我所用...”
“若不能为您所用,就必须除掉。”杨思焕接上他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朱承启笑了:“聪明。但朕不想杀你,相反,朕想重用你。”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三个月的解药。若你答应朕一个条件,朕会给你完整的解药配方。”
“什么条件?”杨思焕警惕地问。
“娶朕的弟弟为平夫。”朱承启轻描淡写地说,“如此一来,你与皇室就有了姻亲关系,朕也能放心重用你。”
杨思焕如遭雷击。皇帝竟要她娶皇室成员?这分明是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陛下,臣已有夫郎...”
“周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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