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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醒醒了!”她急切地推搡着沈鸿影,一边高声呼唤外边的
丫鬟。
电光火石之间,沈鸿影陡然伸手,抓住了张月盈的一只手腕。
张月盈头一次知道,一个久病之人竟还有如此之大的力气,攥得她生疼,眼角忍不住泛起了湿意。她挣扎许久,也未能挣脱,唯有更加用力地想要将沈鸿影推醒。
“姑娘!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正在外头折花的鹧鸪率先冲进来,满脸焦急地要来查看自家姑娘的情况。
正当张月盈下了决心,就要下手去掐沈鸿影的手臂,迫他放手时,青年终于睁开了眼。
“放开。”张月盈声音里含着怒气,连尊称都未用。
沈鸿影坐起身一瞧,他正紧握着张月盈的手,怔愣了些许,缓缓收了力道。张月盈一把缩回手,放到眼前细看,手腕被攥出了一道鲜明的红痕,丝丝的疼,她嘘唇吹了吹才缓和了少许。
鹧鸪更是心疼不已,自家姑娘平日里连皮都难得擦破一丁点儿,却被沈鸿影弄得遭了这个罪。明明就管不好自己的睡相,还非得留下来。鹧鸪也不管什么主仆尊卑,气鼓鼓地瞪着沈鸿影。
“伤到了你,是我的过错。”沈鸿影乍见情状这般眼中,心不由揪了起来,愧疚不已。
“哼——”张月盈并不接茬,忿忿道,“殿下日后还是另找地方高卧,占了我的地方不说,我一片好心更没讨着半分好。”
一边说着,她更加委屈巴巴起来,眼眶红红的,面颊上尚余水痕,好似只可怜的小兔子。
沈鸿影理亏,只能匆匆披衣起身,叫了小路子为他洗漱,不敢再打扰张月盈,颇为狼狈地离了浣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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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书房侍奉的內侍为叶剑屏续了第二杯茶,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叶剑屏无聊地动来动去,不时摆弄一番书架上的摆件,瞧了眼更漏,已至巳时。以前沈鸿影这个家伙最晚卯时半便起了,何曾耽搁到这个时候,他靠着门问了外边的內侍两句。內侍思忖叶剑屏是自家殿下的表兄,如实讲了沈鸿影昨夜歇在了浣花阁。
叶剑屏恍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原来是红绸帐暖,美人在怀。
那起得晚些——正常。
“殿下。”外面传来內侍问安的声音。
“下去吧,不要让人靠近。”沈鸿影吩咐过后,踏入书房,便见叶剑屏一脸玩味地打量着他。
沈鸿影顿住了脚步。
叶剑屏忽道:“我见殿下神色萎靡,怕不是昨夜没睡好吧?”
沈鸿影剜了他一眼,“若你的眼睛和嘴巴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叶剑屏悻悻闭上了嘴,他就是开个玩笑,谭清淮那家伙说了现在还不能动欲,那沈鸿影肯定不会违背医嘱。
他清了清嗓子,谈起了正事:“修远审了威远伯一夜,多的他还是不肯开口。毕竟威远伯罪名未定,身上还有爵位在,没法对他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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