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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师太过来应付了张月盈一番,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回了禅房继续清修,留下弟子素真师太招呼他们。
说是师徒,素真师太其实并未比明镜师太小了多少,不过差了五六岁的样子,倒是她的徒弟普琴师太性子略显活泼,一点儿不似佛门之人般孤高冷寂。
沈鸿影出去四处转转,张月盈进了一间禅房暂歇,普琴师太陪坐,叽叽喳喳地推荐着庵中的各种素斋。
“我瞧着今日庵中似乎没有什么人。”张月盈看着空旷寂寥的院子,状若无意提及。
普琴师太道:“每个月这个时候,庵堂都不怎么接客,进来的人自然就少了。”
“为何?”
“这个嘛……是师祖她老人家定下的,因为有贵人来,师祖一般都会亲自接待。”
“哦。”张月盈道,“小师太说的这贵人莫不是比我还贵?”
一个超品亲王妃,明镜师太都只是应付几句,不怎么搭理,能让她严阵以待、亲自作陪的人又该是何等身份。
普琴师太压低了嗓门:“王妃殿下说笑了,除了宫里的娘娘,谁有您尊贵?这位贵人在亲不在贵。”
张月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想来应该是明镜师太俗家的亲戚吧。”
“也不是。”普琴师太仔细观察了一圈,见周围无人,才道,“师祖不许我们往外头讲,来的是师祖认得干女儿。”
贵胄人家怕家里的幼儿长不大,往道门和佛门里认干亲非常常见,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明镜师太这般遮遮掩掩的姿态反倒惹人生疑惑。
“倒不知是何人?”
“许国公家的七姑娘。”
这个答案惊得张月盈倒茶的手倾斜过了头,茶水骤然从茶盏中溢了出来,流得满桌都是。
鹧鸪留在王府处置内务,杜鹃和春花跟来了明惠寺,她们俩忙拿着帕子一块儿把桌面擦拭干净。
张月盈沉吟片刻,咽下一大口茶,道:“许七姑娘近日怕是都无暇前来。”
“这小尼也不知道。”普琴师太道。
“杜鹃。”张月盈使了个眼色,杜鹃会意往普琴师太手中塞了一个银锭,“多谢师太相陪,听闻
师太今日还有功课未曾做完,便先去吧,我自己在附近走走,不会四处乱闯。”
普琴师太得了赏钱,巴不得赶快回屋子里躲懒,行了个佛礼,便急匆匆离开。
张月盈斜倚在桌边,伸手摁了摁太阳穴,半敛着眼帘,回忆着明镜师太的模样。
她一直有一个猜测,只是不知做不做准,来了明惠庵之后,这个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按道理许宜人被爆出了可能是个冒牌货的消息,除了康乐县主,反应最强烈的应该是身为父亲的许国公。可好几天过去,许国公巍然不动,甚至一点儿介意的样子都没有,许宜人才敢继续在京中嚣张跋扈。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许宜人本就是许国公的女儿,只是母亲不是康乐县主,而是……
张月盈忽而起身。
“姑娘?”杜鹃道。
张月盈喟叹道:“秋光无限好,怎能枯坐禅房独对佛龛,岂不辜负。走,我们出去逛逛,把百灵一道叫上。”
百灵也是张月盈的陪嫁之一,是晨风一手调教出的武婢,身手不错,只在张月盈出府时沿途跟随,别的时候均不出现。
张月盈带着几个随从,穿过一道叶贝门,隔着墙听见了女子的哭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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