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盈“嗯”了一声,声音软绵。
杜鹃赶在鹧鸪之前打起床帘一角,张月盈面色绯红,裹着锦被坐在凌乱的床铺上,长长的乌发落散落周身。
杜鹃递替张月盈穿衣,道:“春花已在隔间备好了水。”
张月盈点点头。
她撩起脑后的长发,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杜鹃动作顿了一瞬。
张月盈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问:“怎么了?”
杜鹃不知该怎么描述。
张月盈回头看了看,隐约瞥见了左肩胛骨下的痕迹,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肯定是沈渺真那个家伙昨晚干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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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盈赶紧套上了衣服,身体尚有些酸痛,被杜鹃和鹧鸪扶着慢慢进了隔间,隔间里放着一个硕大的浴桶,春花正往里面倒了最后一桶热水。张月盈试了试水温,正正好,褪去衣裳,坐进浴桶中,立时便觉得舒服了许多,浑身的毛孔都被水蒸气熏开了。
泡了约一刻钟,张月盈从水里出来,重新裹上了里衣,内室里已被熏炉熏得暖融融的,一点儿不会让人觉得冷,鹅梨帐中香香甜的味道驱散了靡靡之气。
鹧鸪再不懂,也明白昨儿张月盈和沈鸿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自家姑娘出嫁前,春燕特意把她叫去,给了她一个匣子,嘱咐她这种时候要把里面的东西拿给姑娘用。鹧鸪从匣子里翻出一个不大的白瓷盒,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味。
“姑娘,用了这个应当会好些。”鹧鸪道。
张月盈猜到了这是什么,出阁前一夜,祖母和外祖母都同她提过。她取过药盒,羞羞答答地别过头,长发随之落下,遮住她发红的耳朵,“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假手他人。
鹧鸪和杜鹃对视一眼,默契地放下床帐,退远了些。
“殿下!”
张月盈刚刚褪下一半的衣衫,沈鸿影忽然步入室内,隔着纱帘,女子半|裸的背影直直撞入了眼眸。
听到杜鹃特意拔高了几度的声音,张月盈被吓了一跳,慌乱地拢了拢衣衫,可是没什么用,白色的里衣垂落到了手肘,露出了身前的沟壑。
“你……别过来。”张月盈嗓音慌乱。
沈鸿影怎么会听她的,径直走到了榻前,撩开床帘。
鹧鸪和杜鹃见此场景,默默退了出去。
“做什么呢?”沈鸿影坐在榻边,眼睛瞟到了她手里的瓷盒,“我帮你。”
说完,他不容置疑地拿过瓷盒,手指挑起了一小坨膏体,问:“涂哪些地方?”
张月盈低着头不说话。
微凉的手指一碰到张月盈的肌肤,她就微微发颤。里衣越拉越低,到最后她索性放弃了,里衣散落在床铺上,仅余如墨青丝遮挡身体。
反正昨夜全都看过了。
沈鸿影极为认真地涂抹着张月盈身上残留的痕迹,不久便只剩最后一处。
张月盈攥着他的手哀求:“别……”
少女杏腮桃面,明艳妩媚,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然而,沈鸿影还是拒绝了那双水灵灵盯着他的眼睛。
张月盈无法,只能拖过被子,蒙住整个脑袋,眼不见为净。可黑暗中,她的感官更为敏锐,沈鸿影的指腹刚刚触及,她就猛地战栗来一下,反应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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