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丝傀儡迅速散开,竹竿底部倏地燃起一点火星,随即迸溅出细碎的火花。火光摇曳间,张月盈方才分辨出竹竿两侧竟层层悬挂着细小的竹枝。最底层悬挂着的木偶人唰地坠落,随着火花层层攀升,围观百姓皆拍手叫好,声浪一阵胜过一阵,震得人耳畔嗡嗡作响。燃至药发木偶最后一层,竹竿顶部的彩绘木鸟骤然疾旋,无数银花喷泻而下,宛若流萤下九天,灿烂夺目。
张月盈看得入迷,滟滟灯花映入秋瞳,忽觉身后有人来,却是沈鸿影悄然贴近,下巴抵在了她右肩,气息若有似无。
张月盈灵光一闪,反手拉住沈鸿影衣襟,不由分说倾身而上,霸道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沈鸿影眉梢微抬。
阿盈如此主动,他怎好拂了她意?
他瞬时反客为主,将张月盈的细腰叩入怀中,低头磨砺吮吸着她的唇齿,贪婪地攫取着她灼热的呼吸。
漫天火火里,气息交缠间,他们谁也没注意叶剑屏拎着兔子灯,款款朝正仰望烟火的何想蓉行去。
翌日,烟花落幕,朝廷开印。
一则童谣飞速地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104章 童谣这样的煎熬过了,便是烈火烹油,……
巳时三刻,店内晨扫完毕,收拾停整,春雨令伙计开了玉颜斋的大门,站在店门前的台阶上张开双臂,舒展腰肢。
遥遥听闻有一连串的脚步声自街口传来,春雨定睛眺望,只见一群小乞儿小跑着在东大街上呼啸而过。为首的乞儿手里拿着的上元夜游人遗落的风车呼呼转着,他们边跑边领唱道:
“西风起,雪飞霜,人人皆唱,天子脚下有恶狼。
色起意,祸难防,幼女失怙,求告无门家园破。
家业大,欲难填,天良丧尽,水淹他乡刃亲朋。
汴河水,涛涛流,青天闭目,冤魂不散恨难休。”
儿童稚嫩的歌声于略显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平白多出了几分凄凉意味。
隔壁点金楼的女掌柜听罢,从旁的露出半颗头,问春雨道:“刘掌柜刚才可曾听见了?那歌声停了只让人觉得寒浸浸的,不知是哪家的大官人做了那些遭天谴的事。”
春雨与这个女掌柜关系向来不错,一边招手唤人出来扫雪,一边说道:“左右与我们这等升斗小民无关,咱们就等着事情闹出来,看热闹就是。”
“还是你说得对,这大半年威远伯、许国公、皇甫将军,咱们谁家的热闹没瞧过。”女掌柜“呸呸”两声吐出几枚瓜子壳,深以为然。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回了铺子里面,预备着正式迎客。
京城的乞儿们素来成群结队,晃荡于大街小巷。不过半日光景,这则童谣便悄然在全京城流传开来。
甜水巷,凝波会馆。
正堂戏台上正唱着《玉傀记》的悬丝傀儡戏。
苏秋曳排期许久终于得了进凝波会馆的名额,恨不得日日来此,将扶桑散人剩下几则不对外通传的戏本看个痛快。今日,她便拉了同爱看戏的母亲鸿胪寺丞之妻王夫人和表妹孔妙君同来。
“进了里面来看,才知这凝波会馆为何如此难进。”孔妙君手执一枚会馆特供的铜制小熏炉,衣袖煽动间,隐隐还能闻到梅花香,沿着步道而行,打量着会馆中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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