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对卢烨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又细问了几句,便点头应下了。
徐肃年总算松了口气,没再多待,转身告辞。
卢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心想:没想到一向冷厉不近人情的端阳侯,竟还是个情种。
果然还是年轻人。
徐肃年回到济善堂时,盛乔还在算账,一看到他过来,立刻把算盘往前一推,有些委屈地瞪着他,“你方才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其实撒谎也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因为需要不停地圆谎。
徐肃年心下已经十分疲惫,回来的路上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干脆直接告诉她真相就是了,无论什么后果,总归婚约还在,只要他不答应退婚,盛乔就跑不了。
但在见到盛乔毫不掩饰的亲昵时,他的这个想法又立刻被压了回去。
这样的氛围,他半点都不舍得破坏。
他不想看到盛乔对自己冷脸,只想看她对自己笑。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然后十分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身边坐下,“是不是累了?”
盛乔软趴趴地靠在他的身上,“特别
特别累。”
其实盛乔不算很娇气的人,但有时说话很喜欢把尾音拖长,听起来就娇滴滴的。
像小猫,像小狗,像刚摘下来的苹果,像含着水珠的青葡萄。像这世界上一切可爱的物事。
徐肃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根羽毛划了一下,又酥又麻。
房间门关着,琥珀也不在。
徐肃年干脆一手圈住她的细腰,然后将他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这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盛乔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上下来,徐肃年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从后面将她圈得更紧,然后下巴枕到她的肩膀上,把头埋了上去。
因为是背对着他,盛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量,和他在自己颈间乱蹭的头发。
盛乔鲜少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徐肃年动作微微一僵,“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常常不在房间,有时和我待着也会发呆,好像总有话对我说似的。”
盛乔由着他靠着,没回头,语气却那么认真,徐肃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她澄澈的眼睛。
原来自己的反常她都察觉到了,可她很体贴地没有主动去提。
徐肃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盛乔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是自己猜对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戳了戳徐肃年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徐肃年怔了一下,下意识将她松开了些。
盛乔从他腿上跳下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坐回了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
徐肃年重新环住她的腰,将她锁在自己和桌子之间,两只大手正好卡在坚硬的桌沿上,以防盛乔后仰时会撞到。
“徐少安。”盛乔仰头与他对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肃年本能地顿了一下,然后否认道:“没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