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清净了,徐肃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正是白日在盛乔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纸。
整张纸明明只有短短两句话二十七个字,徐肃年却像看不懂似的,他将信摊平展开在桌上,开始读第十遍。
他一向自问聪明,却摸不透一个小娘子的心思。
到底阿乔为何给“徐肃年”写这样一封信,她不是很讨厌“徐肃年”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在突然间改变了对他的态度,甚至在信里心平气和地写一些溢美之词。
思来想去,徐肃年忽然想到,盛乔昨日好像去见了卢烨,难道是卢烨对她说了什么?
他立刻起身去找卢烨,卢烨却也十分无辜,对他说道:“我只是按照侯爷吩咐的,特意在小娘子面前提了侯爷两句,别的也没说什么。”
说完见徐肃年脸色不对,卢烨生怕惹祸上身,干脆将昨天的情形完整地复述了一遍,并特意强调,“下官也没想到盛娘子和贵府二郎君也认识,且先前二郎君与盛娘子说的是您不在洛州府。”
从卢烨处回去,徐肃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仅没得到答案,反而更加疑惑,要说卢烨的话和二郎先前的话相矛盾,难道阿乔不该更生“徐肃年”的气么,怎么反而改变了态度。
徐肃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外间的天色,还是决定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盛乔。
盛乔那一觉没睡多久,半个时辰就醒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房间里曾经进来过人。
天热,她是被渴醒的,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喝,走到书桌旁,又看到桌上未写完的信,涂黑的疙瘩比她的思路还乱,她烦躁地将其揉成一团然后随手扔进了渣斗。
她从一旁重新取了一张信纸铺开,打算从头开始写,但写了半晌,还是撂下了笔。
她原本的想法还是和先前一样,夸赞对方,贬低自己。
但因舍不得说自己的坏话,于是大篇幅地增加了对徐肃年的夸赞之语。
此时一眼看过去,这信不像是什么退婚书,倒像是一封表达爱慕的情书。
虽然后面她还要起承转折,可若是徐肃年只看到这里怎么办?
盛乔觉得自己简直要愁死了,写了划划了写,没一会儿就糟蹋了一大摞信纸。
她颓丧地想去拿下一张,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徐少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乔,是我。”
还没开门,盛乔便觉出了一点不对。
虽然徐少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实际上他平时更多时候,还是称呼自己为小娘子,怎么今日叫得这般亲密。
盛乔拉开房门,没急着放他进来,而是先上上下下地将人打量了一遍。
徐肃年只当没看出她的打量,“小娘子看我做什么?”
方才只看表情,盛乔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这会儿他一开口,盛乔就感觉到了,他的语气好像比平时要冷。
谁又惹到他了,盛乔最近很少见到他冷着脸了,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徐肃年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他强行将情绪压下去,将声音放柔了些,“外面这么冷,小娘子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盛乔看了看外面还没落下的太阳,茫然地眨眨眼,“这天气冷吗?你是不是染了风寒?”
徐肃年盯着她掩在门边的动作,幽深的眸子暗了暗,“小娘子方才在做什么?”
盛乔本能地想要掩饰。
虽然她是在给徐肃年写退婚书,但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夸他,盛乔本能不想让徐少安看到那些东西,怕他会胡思乱想。
但转念一想,或许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心思呢,她在房中坐了一下午都琢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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