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亲耳听到,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盛乔居然中了毒,还是在她的生辰宴上中了毒。
那旁人如何?今日众多宾客之中,可还有两位皇子妃。
徐肃年如何猜不到丹宁长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安抚道:“母亲放心,邓大夫说了,阿乔中的毒名为‘今日醉’,喝下去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发作,中毒反应和醉酒无异,头晕眼花,身子无力,宴上其他人若也食了毒药,只怕早就发作了。既然一直没有反应,就说明没事。”
听到这话,丹宁长公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又很快想到盛乔,不安道:“那是专门为着
阿乔来的了?”
答案显而易见,徐肃年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丹宁长公主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针对阿乔呢?是什么人……”
她恍然想到宴会开始前,太子妃对阿乔的态度,仿若有隐约的针对。
“难道是朱卉?”丹宁长公主皱起眉,“可她为何要针对阿乔?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啊?”
徐肃年说:“母亲或许不知,皇后和太子曾有迎阿乔入东宫的念头。”
“什……什么?”
丹宁长公主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对于朝政之事并不关心,驸马徐荆的官职也不高,能有宜春侯的爵位,全靠尚公主,夫妻两人平时在家从不讨论朝政之事,因此对徐肃年所说的并不知情。
不过此时听他一说,也隐约明白了,朱家式微,反倒是盛家蒸蒸日上,太子想迎盛乔入东宫,无非就是想要依靠盛家的势力,因此绝不可能让盛乔做侧妃。
可是太子正妃的位置只有一个。
想来皇后和太子都是动过让太子妃之位让贤的念头。或许朱卉就是在那时候对盛乔怀恨在心,一直记到现在,即便盛乔已经嫁给了徐肃年,再不可能入东宫,可她心里仍旧没有吐出那口恶气,暗暗下药想要让她当众出丑。
这样想着,丹宁长公主忽然低下头,看向雪绒方才交给自己的那个香囊。
方才还不觉得,此时倒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好像从哪见过。
徐肃年就在她身边站着,一低头就看到了那个香囊,眉头皱了皱,说:“这香囊,太子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丹宁长公主大惊,抬眼看向徐肃年,问道:“你如何确定?”
徐肃年回忆道:“前不久太子曾召我去过一次东宫,有个小太监上茶时不小心手抖打翻了茶水,太子解下香囊时,我正在太子身边。”
说完,他又看向那枚香囊,说道:“无论是颜色,布料,还是上面的花纹图样,都和母亲手里这个相差不大,至于是不是同一个,我也不能万分确定。”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当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很快扎根发芽,再想拔除可就难了。
何况盛乔先前还和东宫有过那样的渊源,或许是太子心里对盛乔还有执念,特意与太子妃联手,让她做局给盛乔下药。
如此一来,太子妃今日对盛乔隐隐的敌意也能说得通了。
丹宁长公主将这话说给徐肃年听,徐肃年不置可否,只道:“此时交给儿子去查罢,阿娘不必再操心了。”
丹宁长公主听出儿子言语之间隐忍的冷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幸而阿乔没事,你回去之后,可无论如何不许对她发脾气。”
他如何会对盛乔发脾气,他心里愧疚自责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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