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天气骤冷。长江边上的寒风卷席水汽,扑在身上,像有针在刺。
李桃花怕许文壶被风吹倒,挡在许文壶身前,凑近渔夫的耳朵吼:“梅依云啊!”
风太大,老渔夫支着耳朵喊:“梅依什么?”
李桃花急得冲老头又吼了三遍,好悬没把老头的耳朵给震聋。
“听到了听到了,梅依云是吧?”老渔夫总算把名字听全。
李桃花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梅依云,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老头摆摆手,“我只知道梅干菜,不知道什么梅依云。”
李桃花顿时泄气。
她转身,想对许文壶一通抱怨,双肩却蓦然一沉,周身都变得温暖。
许文壶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风太大了,”许文壶给她系着脖颈下的衣带,手指简单穿梭,便成了个美观的蝴蝶扣,他抬眸,看着她道,“回到村子里再说。”
大风呼啸,李桃花却感觉周遭静止,眼里只有许文壶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眸。
“桃花?”
见她半晌没说话,许文壶只当她冻傻了,语气都变得急切。
李桃花回过神,克制住慌乱的心跳,拔腿便往村子里跑,“冻死了,赶紧走吧!”
……
风波村位于宿豫城的长江沿岸,地势偏僻,村里只二十余户人家,说个话的工夫都能从村头走到村尾。
李桃花和许文壶沿着村里小路行走,边走边打听,就差把路过的狗都拦下来问一遍。
有好心的村民见他俩受不住冷风,便请到家里吃茶。
许文壶自然回绝,耐不住村民再三邀请,便半推半就随之前往家中。
李桃花默默打量那村民贼眉鼠眼的样子,眉梢略微挑起,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到二人进屋坐下,村民眉开眼笑地捧来热茶,李桃花接过茶碗看了一眼,突然将茶碗照地一摔,从背后抽出新买的杀猪刀,大步一迈,刀架村民脖子上道:“你这茶水又浓又稠还一股子苦味,傻子都能看出来里面放了蒙汗药,说,你是谁派来的,不然姑奶奶要了你的命!”
村民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便噗通跪地,痛哭流涕道:“俺错咧!俺不敢了!俺就是看恁两个年纪轻轻,穿得都不孬,想着应该能有点油水可捞,这才起了坏心,谁知道……”谁知道这杏眼桃腮的小姑娘竟还是朵食人花。
“俺错咧!俺真的错咧!”
李桃花将刀刃又往下压了压,怒不可遏道:“这种废话,你还是留着到衙门里哭嚎吧!”
她抓住村民后脖领,一把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门外拖。
“等等!俺知道你们在打听什么!梅依云是吧!俺知道!”
李桃花的手顿时便松了。
那村民本在挣扎,乍一解脱,扑地上便摔了个趔趄。
许文壶走上前,眉头轻拧,确认道:“你刚刚说,你知道梅依云?”
*
“就是这儿了,这里就是梅依云她家。”
江水滔滔中,许文壶抬眼,只见几根木桩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草屋,上面的茅草早已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只剩屋脊形销骨立。
至于屋门口,更是杂草丛生,无一块下脚之处。
李桃花不悦道:“你耍我们俩呢?这屋子少说也得荒废个八九年了,哪里像能住人的样子。”
“俺要是扯谎立马天打五雷轰!这真就是梅依云她继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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