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官员的脸都变得煞白。
杨善睥睨着满朝文武,目光从那些手眼通天的世家权贵身上一一扫过,面上溢满得意之色:“你们记住了,朕要你们生,你们就能生,朕要你们死,你们必须死。要想活命,唯一的方法便是臣服于朕,毕竟你们的死活掌握在怪物手里,而怪物的死活,掌握在朕的手里。”
“你这个阉狗,简直痴心妄想!”
骂声中,个别官员哆哆嗦嗦地下跪,扬声高呼:“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更多官员进随着加入其列,分明上一刻还骂过“奸宦”,“阉狗”,此刻便已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臣等拜见陛下!”
宋骁闭了眼眸,不忍去看。
许文壶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跪倒一片的官员,难以将此刻的他们与昔日高高在上的样子联想到一起。
在他的头顶,传来杨善的笑声。
笑声由小到大,由轻到重,狰狞而癫狂。
这时,有名太监扑跑入殿,浑身抖若筛糠,跪下便喊:“不好了总……陛下!地牢里的那个……不见了!”
*
“咳咳……咳……”
李桃花听着女孩的咳嗽声,看着她每咳一下都吐出的黑血,不由感到心焦,自言自语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一个杀猪的又不会治病,要不我下去问问许文壶有什么办法?那个呆子关键时刻最聪明了。”
女孩又吐了两口血,喉咙沙哑不清:“你下去……不怕被吃。”
李桃花破罐子破摔道:“吃就吃了吧,反正那些活死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又没法子灭他们,到最后大家都得完蛋。我也是想不通了,他们到底中了哪一味子毒,居然能从尸体变成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
“不是毒,是蛊……”
女孩道:“要想灭了他们,就要先灭蛊母……”
她的声音太过虚弱,李桃花没有听得太轻,倒是下定决心说:“算了,我这就下楼去找他。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桃花刚想转身,便被女孩一把抓住脚踝。
“你走……可以,刀……留下。”
*
杨善冲下龙椅,跑到宋骁面质问:“是不是你把人带走了!”
宋骁不语,他转而又去质问许文壶:“还是你!”
短短时间里,杨善从得意忘形变为如今的癫狂模样,两只眼睛都因愤怒而变得血红。
许文壶虽有茫然,却并不害怕,张口依旧是“杨善”的真实姓名:“梅依云,束手就擒吧”
“不许对我叫这个名字!”
杨善的眼睛更加血红,死死瞪住许文壶:“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梅依云,我是杨善!”
她才不是那个连带亲娘被赶出家门的可怜虫,不是那个亲娘在屋里卖肉她还要在屋外望风的窝囊废,不是那个被人贩子打个半死的倒霉鬼,更不是那个在掖庭任人欺凌的低等宫女。
她是杨善!是权野倾朝的九千岁,是大梁朝的新帝!
许文壶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怜悯,“为了往上爬,不惜杀害掖庭中唯一关心自己的人,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不会有一丝愧疚吗?”
“杨善”活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手指着自己,“愧疚?我愧疚?”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狠厉,“那是他自己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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