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他也换回了自己的骑射服,此时眉头拧着,像是正要开口投诉谁,见到宁诩的样子,又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陛下,你哪里不舒服吗?”小黄问。
段晏也正从不远处走过来,一眼瞧见宁诩双颊绯红目光迷离的模样,鬓边的碎发被薄汗浸湿,唇色也微微发白,甚至身形也摇摇欲坠。
段晏:“……”
累成这样?
他在燕国时,也曾代父皇进行过几次大大小小的祭祀仪式,虽说流程的确复杂累人,但似乎也……不曾像宁诩如此的……
是了,这人并不擅武,恐怕平日又疏于锻炼,四体不勤,这才轻易被一场祭祀压垮。
段晏突然又想——难怪先前几次房中之事,宁诩都动不动就喊停。若是再磋磨个一时半会,那人简直是要含着泪半昏过去。
既然这样,那今日宁诩撑不住祭祀之礼,也情有可原。
“快搬椅子来让陛下歇着。”宋公公赶忙招呼宫人干活,在阴凉处设了椅凳。
宁诩坐下,觉得嗓子眼干得发烫,正要出声找水喝,手边忽然递来一碗清茶。
他怔了一下,抬起眸,就看见是段晏。
青年端着茶递到他面前,见宁诩没反应,不由得垂下眼,语气慢慢地开口:“陛下不渴么?”
宁诩双手接过碗,仍带有防备之心,嗓音沙哑道:“……这茶不是你亲自动手煮的了吧?”
“……”段晏温和道:“陛下喝吧,毒不死。”
宁诩:“。”
微热的清茶入口,疲惫瞬时缓解许多,宁诩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先前拦路的小黄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几步上前,委屈地说:“陛下,你不要被段侍君的殷勤献好哄骗了。”
宁诩:“?”
小黄忿忿指责:“方才陛下您祭天之时,段侍君竟到我和小夏跟前耀武扬威,扬言今夜要在玉泉寺……勾引陛下您与他同寝。清净之地怎能容他这般放肆!”
宁诩:“啊?”
他转过脸看段晏,眸光震惊。
……这人、这人又想和自己睡觉?
出发之前,不是已约定了两不相碰的吗!这个伪君子!!
段晏见势不妙,蹙了下眉。
如果放任吕疏月说下去,宁诩很可能会让宫人先把他送回宫,那样的话,今夜与探子见面的机会就泡汤了。
——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段晏下定主意,不紧不慢开了口:“段某只是随口一问陛下今夜的就寝安排,吕公子怎么就如此着急?”
小黄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又听青年淡淡道:
“在祭祀仪式上大吵大闹,知晓吕公子为人的,或许觉得你是为陛下着想。不清楚实情的,怕是又要议论一遍陛下的后宫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徒惹人笑话。”
宁诩差点被茶呛了一口。
鸡犬不宁……段晏这是骂小黄,还是连带着骂自己也是畜牲?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压下来,小黄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声音也小了下去:“就……就算我有错,但你、你难道不是存着蓄意勾引的心思吗!”
“吕公子何以这般出言污蔑?”
段晏反问,又道:“寺庙是清修寒苦之地,不比宫中自在舒坦。陛下歇于寺中,恐难以安眠,因此我才出言询问,希望今夜能以仆从之身为陛下扫屋铺床,夜中加被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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