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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在研究院住了下来,虽说离得近了些,但一个月下来也没和沈敬安、沈允衡说上几句话。
他忙着建立营养液大规模生产线,忙着带领几位教授吃透这项成果理论,忙着偷偷调试武器升级自己的防护系统,忙着躲避黎砚青的安全教育。
沈敬安也忙,他有开不完的会,商讨该如何推广营养液、是否要禁止流入其他国家,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向国际。
沈允衡忙着给队伍做训练和选拔,下定决心要为沈明烛安排最优秀的安保队伍和警卫员。
这个流程本来已经很成熟,可因着那一点私心,便尤其谨慎。
他们一家人的关系有些奇怪,非要说的话,更像是陌生人,偏偏又被一条浅浅的血缘连在一起,反倒比陌生人相处时还要局促。
见面时问声好,礼貌地关心一下对方的生活,而后各自开始忙碌各自的事业。
沈敬安原本没发现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因为他和沈允衡、沈期相处起来也大差不差。
他们聚少离多,他已经习惯了当一个长辈、一个领导,可他确实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父亲。
沈家人世代从军,许多年前,他的父亲也是这么对待他的。
克己复礼、相敬如宾,好像成了流淌在他们家族血液里的一种诅咒。
沈敬安第一次意识到不对是在他亲眼看到黎砚青把沈明烛骂得狗血喷头的时候。
他原本很生气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但当他看到沈明烛耷拉着脑袋听训,偶尔抬头反驳一两句,然后黎砚青就更加气得跳脚……
沈敬安忽然就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生气。
沈明烛与黎砚青才像一家人,他一个外来者,用什么身份去指责?
……但是黎砚青太过分了!
他已经骂了八分钟十七秒二四了!
明烛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大错值得被骂这么久?
沈敬安气势汹汹上前。
黎砚青指着沈明烛脑袋质问:“小林说他今天收拾实验室的时候在角落发现半个弹头,你是不是又自己偷偷组装了?都说了做这种危险发明需要打报告走申请,我们来讨论决定能不能做,就算同意了也要我们在场,你知不知道……”
沈明烛捂住耳朵,委屈道:“错了。”
“错在哪了?”
“不该不把弹头清理干净。”
沈明烛神情萎靡,反省得很真诚:“其实已经清理过了,但是太多了,这种弹头又太小,我没发现,下次我做一个专门回收武器碎片的清理器出来。”
“沈明烛!”黎砚青气得想敲他的头,手指都屈起来了还是没舍得下手,只吹胡子瞪眼气得团团转,好半天才憋出一个惩罚方式:“你今天不许进实验室!”
“啊?”沈明烛放下捂耳朵的手,“那我……”
黎砚青冷酷无情:“也不许进我的实验室。”
沈明烛顿时苦下脸,可怜道:“老师,真知道错了。”
沈敬安尴尬地停下脚步。
黎砚青不为所动,“少来,你就不是个安分的。”
沈明烛还在为自己争取:“那我要回家,我家里也有实验室。”
今天这狡辩的话术有点新奇,黎砚青怪道:“这不就是你家?你还要回哪里去?”
沈明烛一指不远处的沈敬安:“我父亲给我准备的房子。”
黎砚青一愣,忽然反应过来沈明烛不是个孤儿,他还是有家人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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