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是哪份机密,现在补救是否来得及。
“没成功,被我发现了,我拦下来了。”沈敬安连忙解释,然后他对上沈明烛茫然疑惑的眼,顿时一股无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见惯了旁的犯人用尽一切手段试图脱罪,百般狡辩的有,痛苦求饶的有,他从前只觉厌烦。
可他的明烛为什么不肯为自己解释一句?
为什么不说他的苦衷,不说他的难处,不说他的权衡思考,不说他为之付出的努力?
为什么不为自己委屈?为什么不肯为自己争取?
他对所有人都有慈悲心肠,为什么偏偏对自己例外?
在场恐怕只有沈明烛听不懂沈敬安的言外之意。
沈明烛多聪明啊,他要是真想做一件事,怎么可能会失败,并且还被沈敬安抓个正着?
无非是故意的。
他脑中被植入一块芯片,性命被钳制,不能不做,又不肯助纣为虐。
所以他故意露出马脚,故意让沈敬安发现,浑然不顾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而在这之前,他已经为此做了许多努力。
他疏远沈敬安,针对沈期,对沈允衡不假辞色,巴不得沈家上下早日厌弃他,好将他赶出家门,此后便不必为他所累。
他不能和沈家太亲厚,他不能太有利用价值,否则哈迪斯必会觉得有利可图,得寸进尺。
他是哈迪斯手中一颗棋子,假使不能反抗,他至少还能毁了自己。
于是沈明烛就一人挡下了所有来自哈迪斯的威胁,他保全了所有人,考虑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在乎过自己。
黎砚青又是叹气,他想,他又错了。
沈明烛不是为了自保,他这个人,脑子里就没有过“自保”的概念。
黎砚青没忍住,开口问:“昨天给你上安全课,讲过的第一原则是什么?”
沈明烛“啊”了一声,不解话题怎么绕到这上面,他小心翼翼:“生命至重,量力而行?”
他一向聪明,过目不忘。
黎砚青碎碎念:“不要只单纯记在脑子里,要记在心里,要去做。”
沈明烛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点头:“好的好的。”
“你总是答应得快。”黎砚青走近,摸了摸沈明烛的脑袋:“老师再教你一个原则——你先好好爱自己,明烛,你是为自己而活的。”
沈明烛眨眼,“我是啊。”
他一直是。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
沈允衡一五一十答了问题,测谎仪浅浅亮着光,证明他没有说谎,却还是不能完全洗脱嫌疑。
没办法,这个错误实在太严重,要不是沈明烛现场组装武器控制了杨越,他们一定损失惨重。
审问结束后,沈允衡暂时被关押了起来。
他对此没什么好抱怨的,也默认了自己还会在这里面多住好一段时间。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来放他出去。
军人替他开门:“少尉,首长请你去会议室开会。”
沈允衡:“?”
少尉?他这才进来半天,刚走完收押的程序,怎么突然就复职还可以去开会了?
沈允衡默不作声起身跟在军人身后,走出一段路之后,到底还是没忍住,打听道:“你确定首长是让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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