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杀了,尸妖原本就死了一回,如今再死上几次也算不上什么。
除非将尸身彻底以火焚毁化作黄土一抔,否则似乎成了无解的难题。
可还是那句话——有几人能倘若对曾经的战友下如此狠手?
因此现在的处理方式还是只杀不囚,划定一处区域,以法阵封之,将他们各自以囚笼锁住推入阵内,免得他们自相残杀或破阵而出。
沈明烛提醒:“一定要小心,哪怕只是与尸妖对战过的人也要多加观察。”
索尔达斯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烛是担心黑潮还能再对战中转换控制对象,借旁人的身体逃命?可是我们不是猜测,黑潮之所以能控制尸妖,是因为长时间的侵染和积累吗?”
如果就连对战、接触都能被感染,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沈明烛眉宇间有些发愁:“只是猜测,我总觉得,百年积累,它的手段不会如此简单。”
“别太操心了,明烛,”索尔达斯安慰他:“说不定只是你高看它了,它只是一团没有脑子的黑潮,它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阿尔西亚也说:“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就算你是盟主,可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没有必要全都一个人扛着。”
她只提盟主一个身份。
沈明烛是百族都认可的指挥,在这个身份之下,什么翼虎族少主的挚友、精灵族女王的弟弟、鲛族的塞壬,统统都不值一提。
沈明烛不置可否,他叹了口气:“黑潮不彻底铲除,总是难以彻底安心。”
封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个办法才是。
他抬了抬头,阿尔西亚与索尔达斯也同时转过头看向门外。
望沧与沈希仪的交谈声逐渐激烈。
沈希仪问她:“望沧,你是背叛我了吗?和止渊一样?”
“王,您是鲛族的王,相信我,这点不会变。”望沧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盟主……是先王,是五代塞壬。”
沈希仪难以置信:“望沧,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们不是跟我说,五代已经为族群献祭而死了吗?如果五代还在,那我怎么会出生?”
望沧轻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决定不做丝毫隐瞒,将十年前的事情毫无保留道来,“王,事实上,我们也很诧异,您与明烛王上是同一日出生的,真要算起来,您出生的时间还更早一点。那天……”
她说了止渊的梦魇,说了王出生后挡在他们面前的身影,说了沈明烛的死,说了那枚在断山镇守了十年的喉骨。
于望沧,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是一切遗憾都有机会弥补的喜讯。
可对于沈希仪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
他宁愿是望沧背叛,那么至少他还是唯一的塞壬,只要那份血脉上的联结还在,终有一日,他能掌控望沧,如同方才掌控那名送他来的战士一样。
可是现在,望沧没有背叛,是他不能再代表鲛族了。
鲛族有了另一个选择。
那人早在十年前就豁出性命救了他们一次,自此成了心头永恒不落的月光。
那人现在回来了,以无与伦比的出色、举世无双的才能,轰轰烈烈再次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沈明烛在,谁还能看得见他?
沈希仪十岁了,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的幼崽,他也到了明事理的年纪,也学着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谋。
他可以不当王,但他已经是了。
他当了鲛族十年的王,怎么愿意曾经拥有的一切就此消失?
沈希仪握了握拳,问她:“那我怎么办?”
望沧不解:“您依然还是王,如今明烛王上接过所有族群内及百族联盟的公务,您依然还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长大,这样不好吗?还是说王宫中有谁慢待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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