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他求神问佛,拜苍天仙鬼,跪许一个来世今生,唯愿他平安。
可是孟亭曈好冷。
胸口的洞像涌入了四面八方的风,呼啸着穿过他的胸膛,带走他所有体温。
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死亡时是不是也这么疼,可他摸着陆承渊的脸,被人紧紧地抓握住手腕,他低低笑起来,终于,不是他看着别人为他而走了。
孟亭曈张了张口,好像没了什么力气,他连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都无法确定,可他还是想告诉他:“我爱你的 。”
你听到了吗?
可痛苦无声。
陆承渊坠入无尽地狱,连灵魂都在嘶吼,每一根骨头、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痛到了极致。
他却发不出来声音。
他近乎无助地抱着人奔跑,乞求着每一个他见到的人。
救救他。
求求你们,救救他。
谁能来救救他……
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他、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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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起飞的那一刻,扇动起加州的风,吹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八十余所的寺庙内,树梢挂着的祈福的红绸于同一时间无风飘荡,香烛台前供着的长命灯烛火摇曳,随着那红绸闪动片刻,忽地灭了。
正念着经文的光头小和尚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睁开眼,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有路过的香客不小心掉落了钱包,他从蒲团上起身,追了出去。
等再回首,方才那熄灭的烛火又微弱的摇起来,颤悠悠地虚拢在那里,似是有风来。
小和尚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嘀咕了一声:“这也没风啊?”
老师父却拿戒尺敲了敲他的头,说陆氏心诚,亲手挂上的祈福的红绸,和这保平安的长命灯,要日日年年的好生供着。
小和尚却笑,说明明是他大手笔,捐赠了不少香火钱,“他供这么多祈福用的做什么?”
老师父摇头,只说是有一位很重要的人,不好生护着,容易弄丢。
小和尚一双眼纯净无比:“我之前也曾见过一个人,很容易弄丢重要的东西。”
“他次次出门次次都丢钱,那银钱多重要啊,怎么总是不小心呢。”
老师父只笑,说这长命灯现在就是重要的东西,“你好生护着。”
小和尚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他有些调皮地朝着师父吐了吐舌头,又老老实实地跪在蒲团上念诵着经文。
那烛火的灯光实在微弱,小和尚将门窗全部关闭,却还是不停地闪动着,仿佛即将要熄灭一般。
小和尚探头探脑地看着那烛芯,低声嘟囔道:希望全天下的好人都不要有事啊。
就像他曾经希望那个总是丢钱的好心人不要有事一样。
好心人丢下的钱财,填饱了他很多次肚子。
他是真心想要祝愿那好心人会有好报。
和那些所有遇到过好心人的人们一样。
他们都曾真心祝愿过。
这般好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小和尚诵经的第八天,他没忍住在清晨打了个瞌睡,睡眼惺忪时,蓦地感受到一阵风吹过。
他猛地被惊醒,登时朝着那长命灯看过去,只见那微弱的烛火已被风扑灭。他四下张望,却见到东方的一扇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去。
随即而来的一声烛芯爆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禅室中响起,那烛火颤抖两下,沾染上油渍后被风吹起了捻子,在这一瞬间抬起头来,再度燃烧了起来。
那燃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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