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分别,他就再也收不到老人的消息。
季山还开玩笑般说:“指不定人家祖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老人家不是说自己之前是玄幻侧的人,近三代才搬到科技侧的吗?大人物掐指一算,唉,我未来曾曾曾曾孙女的救命恩人命中有一劫,我得留个东西帮帮他。”
钟夏哭笑不得:“得了,别耍嘴皮子了,快点去看看烤肉怎么样了,我可不想吃那家伙的烤碳。”
这件事就这样轻轻带过,宛若湖面轻微的波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谁能想到,当初玩笑般的话,似乎在今天真的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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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季山都会努力将钟夏救回来,所以这一线生机,他一定要给钟夏抓住。
于是他说服了查西先生,让他带着两枚徽章入宫,忐忑不安的开始了两个月平静的等待。
而对于两个人来说,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少。
逆流的时间要到了。
奥修彻底熄了回去的想法,推着已经无法自己行走的母亲再次来到花房。
花房里的植物依然生机勃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当初在花房里言笑晏晏的奥比尔夫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起来,她依然美丽,穿着繁华精美的裙子,只是这星期时常感到困倦,离她喝下“逆流”已经过了六十天,她预感自己的生命只剩最后两天了。
奥修常常担忧她一睡不醒,却又不敢真的唤醒睡着的母亲,生怕打扰她的休息,只能一天天熬着,沉默地望着母亲的面容直到她醒来。
他甚至没有心情和奥古斯斗嘴,吃晚饭时也心不在焉,像只阴沉的蝙蝠缩在角落,唯有听见母亲唤自己名字时,他的眼里才会亮起一丝光亮。
奥比尔夫人摘下一朵花放在自己鬓间,笑着看向奥修:“我美不美?”
“美。”奥修低垂着眼帘,伸手为母亲撩起落下的碎发。
在手离开的那一刻,奥比尔夫人忽然抓住他的手,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那宽大的手掌陷入了回忆:“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用那只小手摸摸我的脸,说以后要长得和我一样漂亮。”
她弯了弯暗红色眼睛,仰头望向奥修,笑道:“小时候的梦想都实现了吗?”
奥修自嘲地笑出了声,明明真正答案她们都心知肚明,却还要在此刻虚伪的回答:“是的,母亲。”
他仿佛囚笼里认命的野兽,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囚笼,最终带着一身血淋淋的伤口顺从了驯兽师给予的鞭子与奖励,俯身抱住了母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回答:“都实现了呢。”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脸上,却是几近麻木的冷漠。
他知道母亲想听什么,哪怕那只是谎言,可血族本来就是习惯生活在谎言中的种族,他们对情人说谎,对同族说谎,甚至会对自己说谎。
当他闯入那间本该上锁的房间,看见父母与他们各自的情人□□时,他说服了自己,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将它深埋心底,没有表现分毫。
于是父母仍是恩爱的夫妻,成年人的肮脏仍离他很远。
只是那时,他还有哥哥会温柔地抱着他,对他说:“没关系,我在这里。”
可现在,他连母亲施舍的那点爱都即将失去。
奥比尔夫人却满足地闭上眼,喃喃道:“是吗……那就太好了……”
她靠着奥修,呼吸平稳,再次陷入甜美的梦境。
奥修将母亲抱回房间,为母亲盖好被子,在他离开房间后,奥古斯进来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看我呢?”刚刚还陷入熟睡的奥比尔夫人睁开眼,眼中清明一片,不见半点困倦。
奥古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您希望是哪一个?”
于是奥比尔夫人笑着朝奥古斯伸出双手。
一个短暂的拥抱,就是他们母子之间唯一的温情。
拥抱时,奥比尔夫人在奥古斯耳边轻轻道:“你能保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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