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掉一只眼睛,子弹擦伤,多次摔伤。”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我是在路上捡到他的。”
陆侃盛听着这些话,都感觉浑身在疼。
他有些紧张地询问道:“眼睛被挖掉了,那怎么办?送去医院急救还来得及吗?”
西听澜把黑袍少年放到床上,平静地说道:“来不及,他的眼珠已经丢了。”
“啊。”陆侃盛不由地感到惋惜,遗憾地说道:“他的年纪好像还很小啊,以后可怎么办,唉。”
西听澜却在微微出神。
他想起一开始听到的枪声,以及少年之前对着他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总有种自己还身在古代武侠世界的错觉。
那时候,他每一次被卷入巨大的阴谋中,好像都是类似的开场。
不是听到了什么,就是看到了什么,要不就是捡到了什么,反正总有一百种让他防不胜防的方式。
隐隐的,西听澜现在的心中,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但是,他低头看看大床上,模样凄惨、眼眶空洞的少年。
这人在路上苏醒了几秒,大概是感觉到没有被丢下,右手便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动作间都透着一种恐惧和不安。
西听澜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忍心把人送出去。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不是所有麻烦都是琴酒的那个组织,先这样吧。
西听澜再次帮床上的少年治疗了一番,给他喂下几颗这段时间炼制的丹药,便把人交给了医生。
陆侃盛还担忧地站在床边,嘀咕惋惜着少年的残疾。
西听澜看到他这副模样,便声音温和地说道:“身体残疾,不代表未来的人生也会残疾。”
“曾有人幼年失明,少年断腿,三十而立之年,却以一手暗器横行江湖,天下无人敢接其一镖,自此声名赫赫几十载。”
“只要这孩子有心,他未来的人生,总能有所成就。”
“而且,平凡普通的日子,未必就不是好事。”
在每天都有血案发生的古代武侠世界里,身有伤疤,体有残疾,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
更惨烈些的,昨日出门时,家中还和乐融融,后日回来时,整个家族已经被屠杀一空,只剩断瓦残垣。
就连厨房里养的鸡、鸭、鹅、狗,都没被放过。
那种血腥残酷看久了,西听澜便发现,现代社会里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其实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至少,亲朋都还能活着,家也还在。
想到这里,西听澜心中的思家之情,不由更强烈了几分。
他也就没有注意到,床上昏迷的少年,在他讲出那些话时,睫毛快速地颤动了几下,如同急促的呼吸。
直到第三天上午,被救回别墅的少年,终于苏醒了。
西听澜过去看他时,他正姿态端正地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粥。
西听澜打量了他几眼,想起了自己在古代武侠世界时,一位出身世家名门,从小就被严格礼仪教育长大的浪子好友。
嗯,因为家里太严苛,最后他离家出走了,去当了一名江湖浪子。
少年听到开门声,立即就放下了小碗,抬起头,表情期待地望向门口。
他那张秀丽阴柔的脸上,空洞洞的左眼眶,已经被纱布包了起来。
少年看到来人真的是西听澜,原本苍白的脸颊上,都激动地泛起了红晕。
他轻轻推开床边桌,有些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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