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大伯有些尴尬,他一个男的,平日跟村里的妇女碰面也就是随口打声招呼,没事不会攀谈,妇女们到家里来,也都是他老婆陪着说话。
“吃完你们就先回去吧,还有活要忙呢。”谈老太赶两人走。
谈大伯和谈家胜父子俩就赶紧回去了。
这头,春花娘酸溜溜地说:“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也得分人呢。像您这样的老,搁在谁家都是宝,那有的啊,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谈老太:“你家的老不都死了吗?”
春花娘:“这不是说沈家那老两口么。婶儿你今儿真应该过去看看,哎呦那韩婆子啊,在台上念悔过书的时候,那样子。”
说着,春花娘又喊沈南星:“三礼家的,你爷奶今儿丢人可是丢大了。他俩上去念悔过书的时候,你二婶鼓掌鼓得比谁都响亮,喊也也比谁都大声。我看啊,你二婶这是彻底跟你爷奶干上了。”
“你奶啊,念完悔过书一下台就晕倒了,你二叔二婶压根儿不管,说他们没钱,叫送去城里找老三。支书和大队长都气得不行,只能先把人拉卫生院去了。”
春花娘忍不住叹气:“哎,这想想也是叫人怪不是滋味的,本来就是一家子的事,谁家不吵架,牙齿还跟嘴唇打架呢,这下闹的,老两口里外不是人。瞅你二婶那样子,且消停不了呢。”
沈南星:“我奶手里捏着两千块,是医院住不起,还是饭吃不起?”
春花娘心底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那一点儿泛滥的同情心,立刻就收回去了。
是呀,手里捏着两千块,儿媳妇再不待见还能咋地!
沈有粮韩金花那俩老东西,真是有福气。
春花娘气哼哼地回去了,中午饭也别吃了,跟晚上一起吃算了。
下午,沈南星又重新给谈礼换药,现在是催生皮肤组织生长,又要防止增生。
疤痕增生一直都是个难题,光靠药物是不行的,还需要及时进行处理,不断调整用药。
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人,沈南星也不由得微微叹气。
现在他的患处肯定特别痒,钻心的痒,即便是这样,都还没能唤醒他吗?
沈南星低声跟他说话:“这里痒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挠一下,是胸口这里比较痒,还是腹部这里更痒?或者是大腿这里?”
这是一种引导性的话语,如果对方能听见,不断问他哪里痒,就算是本来不痒都可能会生出痒的错觉,更别提说他现在伤口处是真的非常痒。
但若是对方听不见,就一点用也没有。
这边才给谈礼换完药,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很快,谈老太就过来叫她:“小南,你忙完没有,出来一下,有人来找你。”
沈南星把换下来的纱布丢在盆子里,先放在一边,自己出来了。
“奶,谁呀?”
“小南。”
迎上来的人是秀英婶子,就是住在沈家对面的那位总爱搅事的秀英婶子。
不过么,在沈家的事上,也多余亏了秀英婶子搅热闹。
要不说这位是聪明人。
哪怕沈南星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这位都知道怎么做。
沈南星笑了笑:“秀英婶,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哎呦我这又不下地,就在家里照看一下你红燕姐,时间多的是。你瞅瞅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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