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还认得我呀。”老人很是惊喜。
秦天南心底却涌上酸楚。
吕三伯是老相识了,在运动之前,按照国家房屋统一管理的规定,秦家就已经让出了一部分的房屋,交给市里统一安排租赁。
吕三伯就是最早的租户,家里兄弟多,没地方住,结婚之后厂里分房也赶不上,就申请了市直公房,分配到秦家的房子里,在秦安堂这边住了好些年。
吕三伯和老婆结婚之后多年不孕,找秦安平调理了两三年才终于怀孕。
生下一个儿子叫吕康宁,比秦天南大了三四岁,秦天南小时候被外公带在身边,还经常跟吕康宁一起玩。
而吕三伯他的年纪比沈成山大不了几岁,可现在这头发花白的样子,竟然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秦天南连忙拉着吕三伯坐下,慢慢说。
这才知道,吕三伯的妻子缠绵病榻好几年,过世了,工作给儿子吕康宁接班。
为了妻子留下的工作,吕三伯跟家里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几乎断绝关系。
现在爷儿俩单独过日子。
终于等来高考恢复的好消息,吕康宁抓紧时间复习读书,日夜不休地学习,可偏偏在高考前夕眼睛忽然失明,没能参加77年的高考,且眼睛一直没有治好,连78年的高考也没能参加。
为了给儿子看病,妻子留下来给儿子继承的工作,也卖掉了。
但儿子的病还是没好。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才让吕三伯整个人满脸老态。
“我还当你都忘了咱们。”吕三伯笑着说。
秦天南:“您忘记我记性有多好了。”
吕三伯立马笑起来。
他当然知道号称小神医的小东家记性有多好,两岁就把汤头歌背得滚瓜烂熟,任何东西她看一遍就能记住。
与其说是怕秦天南忘了他们,不如说是怕她不想跟这些老街坊攀交情。
现在看秦天南的态度,吕三伯也放下心来。
“这边他们在忙,我去给康宁哥看看。”
“哎哎。”
吕三伯激动不已,连忙带秦天南去他家里。
吕三伯家住在后院偏房,这里的空间相对于楼上会大一点。
刚推门,就看到一个瘦削的年轻人,在摸索着洗碗。
吕三伯赶紧过去接过来:“叫你放着我回来再洗。”
吕康宁:“没事,我顺手就洗了。”
秦天南打量了一眼屋子里,虽然只有爷儿俩住,可屋子里依旧收拾得干净整洁。
桌上堆着很多书,床铺被褥也都叠得整整齐齐,地板打扫得很干净,晾衣绳上晾着衣服,床上有一个针线筐,里面有还没纳完的鞋垫。
吕康宁头转向门口:“爹,你带人来了?”
吕三伯连忙激动地介绍:“是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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