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名面不改色,给出的回答满是调笑之意, 白辰却笑不出来,下意识便沉重一叹, “六百年了, 还是没有变化……”
此言让李无名的手在一片青丝中停下, 一直压抑着的不满终是流露出了一丝痕迹, “都说妖会化作一个人心中最易思慕的模样,也不知你第一次化形之时想要魅惑的人是谁, 竟让你至今都未曾改变容颜,我看着都要吃醋了。”
他如今已是六百岁的散仙了,不会为了一些陈年旧事就和道侣做争吵,言语间也很有分寸地给白辰留了装傻卖乖一笑而过的退路。然而这样的事白辰哪能轻易盖过,当即就站了起来,“只是我失去妖丹无法再读取人心改变面容而已,寻回妖力后我定立刻换了这张脸。”
白辰站得突然,被李无名紧握的发丝拉得生疼,男人见他吃痛连忙松了手,只无奈地叹息,“不过一句玩笑话,何必这么大反应?”
他说的随意,白辰的神情却极为认真,“你我虽只认识了一年,你哪句话是玩笑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如此执拗李无名也含糊不过去了,先是满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清心静气,这才保持着镇定开口,“我带你从大雪山走到江南见遍了天下少年才俊你一个都没瞧上,只在与一人相见时失了态,瞧见他和一女子在一起还非要我抓住他们,我当时就已察觉你与他关系不一般……不过那人已死,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道侣,咱们不再谈过去之事,今后开开心心地过下去就好。”
李无名不愧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物,纵使谈及道侣过去姻缘依旧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至此白辰便确定李无名果然什么都知道了,以白剑仙对狐族的态度,述说时不对他的狼狈添油加醋已是万幸,自是一分隐瞒也不会有的。
“是,我曾经心甘情愿将妖丹交给一个小道士,不论狐仙爷爷怎么逼问也没说出他来。”
李无名把话挑明了就铺起被子不想再谈,白辰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和他有什么纠葛?”
这个话题就像在撩虎须,背对着他的李无名眼眸一沉,“我到底师从剑仙一脉,脾气还是受了师父几分影响的。你若垂着泪对我述说过去对别的男人怎样生死相许,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如何教训你。”
他这语气已有了威胁,剑仙一脉要么不动情,一动情不论爱恨皆是终身,若小狐狸忘不掉心里的人还来招惹他,李无名真能如师父一般让九尾白狐的尸体履行诺言陪自己一辈子。
李无名为什么避着他,为什么从不信他动了心,白辰现在都明白了,既然曾经为一个人付出了全部修为和性命,又怎会在死前轻易移情。李无名不傻,傻的是他,直到现在都还算不清幼时的糊涂账,竟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否动过心。若说无意,怎么会将一个人的气味记上一百年时时不忘;若是有意,再见时又怎会毫不心动,半分没想过要与那人亲近。
白辰当然知道这份疑惑是绝不能说的,此时只从背后抱住了自己道侣,将当时心思如实道来,
“我并不是在大雪山出生的妖,还没睁开眼的时候曾经流落人间,是他在乱世救了我的性命,没有他世间根本不会再有九尾白狐。所以,就算他答应了只是借妖丹一用最后却未归还,我依然愿意保守秘密还他一命。后来他死在了魔君与道君之战的余波,就算说出这件事也找不回妖丹,我便没有告诉你。”
白辰有多重视大雪山没人比李无名更清楚,若说昔日只是恩情他自是不信,反身便抓住了白辰的手腕,“救命之恩便以命相报,我若助大雪山脱困,你如何报我?”
“自是一生为报。”
白辰也知有了身死的事实在前说再多也像狡辩,既是如此,就让李无名以为是他自己凭本事把九尾白狐的心夺过来的好了。主意已定,白辰见这仿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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