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着安慰自己,有松寒跟他在一块儿呢,他就算喝了酒也不是他自己开车,松寒也就是看着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其实性子很稳当,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她又走回屋内,一口气把毛衣的最后一个袖子全都给织完了,抻起来看了看,觉得应该会合他的身,他回来了让他试试,要是可以,她就再给他多织两个颜色,可以换着穿。
沈云舒将毛衣叠起来放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相册翻了起来,这相册是白天的时候小知言拿过来的。
老师今天留的作业是画自己的家人,小知言想把舅爷爷和舅奶奶也画上,但他只见过舅爷爷一面,记不太清舅爷爷耳朵上长的那颗痦子是在左边还是在右边了,就去问了太奶奶。
顾老太太乐得不行,她没想到这个小人儿这么细心,画个画还记得舅爷爷耳朵上的痦子,于是把家里的相册给他找了出来,让他看着画。
沈云舒一页一页地翻过相册,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没几张,也就在每年的全家福里会出现。
原来他打小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连照个相都少见笑模样儿,沈云舒看着照片上那个严肃的小男孩儿,唇角不禁上扬了些。
她怎么觉得她从这个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可爱,她之前都想象不到他有一天会和可爱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她继续往后翻着,眼睛定在一张照片上,没有再动。
照片应该是他当兵的时候拍的,他穿着军装,看向镜头的眼神是同样的不耐烦,松寒搭着他的肩,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
他旁边还站着两个女生。
最边上那个女生她认识,是他妹妹,她见过一次,他妹妹挽着的那个女生,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并肩站立,女生的笑容里有紧张好像也有羞涩,沈云舒想起了那晚的那通电话,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她合上相册,坐在椅子上愣了会儿神,又打起精神从小知言的书包里拿出纸和笔,一项一项地列出弄服装厂需要做的事情,她明天下了班得去找秋明哥碰个头儿,既然决定要做,有些事情就要尽快定下来了。
写着写着,铅笔尖突然折断在了纸上,沈云舒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心里被她刻意压下去的那些不安开始控制不住地往外溢。
她放下笔,起身在炉子里添了些煤渣,让它烧得更旺些,然后接水坐上了锅。
他们这儿的老礼儿是如果出远门,要吃“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
他走之前,她都没有给他吃上饺子,等他回来,不管他饿不饿,她都要给他煮上一碗面,哪怕是吃上一口也行。
小时候她娘跟她说过,她爹有吃的口福,每次左等右等都等不回来人,只要把锅一坐上,等锅里的水一开,准能听见他进门的声音。
沈云舒托腮坐在炉子旁,看着锅里的水慢慢开了起来,她等了一会儿,往锅里添上瓢凉水,又开了一次,她等了一会儿,再添瓢凉水。
等锅里的水第三次翻出细小的水泡,胡同里由远及近传来些声响,她站起身,没有动,等车的声音停下,她才挪脚出了屋,往院门口走去。
开始走得很慢,走到院子中央,不由地加快了些脚步,快接近门口时,又慢下来,她盯着黑漆漆的大门,等着它被谁敲响。
可是直到她走到门前,门外还是没有动静响起。
她不确定外面的人是不是他,又或者是她耳朵听出了错觉,其实胡同里根本没有车经过。
沈云舒的唇试着张了下,“远”字还没有发出声,他缓沉的嗓音隔着铁门传进来。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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