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着声音应他的话,“我在呢。”
“你是不是觉得隔着电话我就收拾不了你?”
“嗯。”
“你给我好好等着。”
“我一直等着呢。”
这话说完,两个人蓦地都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听筒里交错纠缠,空气里浮动的暗昧一圈一圈地绕着鼓噪的心跳。
冯远山默了半晌,嗓音添哑,“所以睡衣最后做了哪种颜色?”
沈云舒抠着毛毯上的花纹,轻哼了声,“哪种都没做,你不是都不喜欢。”
冯远山低笑了声,“你得穿上先让我看看,我才能知道我喜欢哪个颜色。”
他笑得她耳朵里的痒意直往心里钻,沈云舒将脚趾蜷缩在毛毯下,小声道,“你再说我又要挂电话了。”
冯远山又笑,“这也不能说?”
沈云舒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嘟囔着回,“不能,会有人听到。”
冯远山挑眉,“谁会听到?”
“……老天爷。”
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闷闷的笑声从沙沉的嗓子里溢出来,冯远山好不容易压下笑,开口道,“我怎么觉得我娶了个小傻猫。”
沈云舒耳尖一烫,直接撂了电话,她今晚就不该理他。
一晚上的梦里全是他的笑,就连中午午休眯瞪了那么十几分钟,他也要往她的脑子钻。
沈云舒决定,后面两天她连他的电话都不要接了,谁让他说话不算话,说要回来却一直不回来,还要在电话里招惹她,让她睡觉都睡不安生。
她今天是月经的第四天,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骑车出了厂子,先到副食店称了些红糖,家里的红糖快没了。
从副食店出来,她骑车要走,看到路旁停着的一辆车,目光滞了下,她不认识车标,但车牌是连着的几个七,很好记,她总觉得这个车牌儿有些熟悉。
车的后座开门下来一个女人,戴着一副金色边的眼镜,面容姣好,气质文雅,一看就是一个知识分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云舒觉得她好像也见过这个女人,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骑上车从那辆车旁经过,愈发感觉这一幕她之前好像经历过。
等骑出去老远,沈云舒突然想起来,她去县里找周时礼那天,这个车牌是连七的车好像就停在规划局的门口。
她不记得当时车里有没有人,不过就算被人看了全程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分个手,而且她们也不认识。
沈云舒一路骑到报刊亭,停下车,问老板拿了这个月新到的两本服装杂志,她是这儿熟客,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她对自己用钱一向节省,唯独对买杂志这件事很舍得花钱。
本来她想让他从广州那边给她带一些回来,她听报刊亭的老板讲那边能找到好多香港甚至是国外的服装杂志,但又怕他会忙,所以一直也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沈云舒付完钱,将杂志放到包里,把拉链拉好,又推着车走到不远处的小摊儿前,让老板给称了一斤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又称了一斤糖墩儿。
老太太爱吃绵绵软软的热栗子,小知言爱吃酸酸甜甜的糖墩儿,这家的最好吃,她隔个两三天就会过来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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