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子里的鞭炮声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沈云舒指尖控制不住地颤起,手心贴着喜服想攥些什么东西来定一下心,又怕会把喜服弄皱。
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儿,清冽的气息先靠近过来,他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握住,捏了捏,像是无声的安抚。
沈云舒虽看不见他,可兵荒马乱的一颗心,在快要冲破胸口的鼓噪中一点点平息下来,周围的一切离她渐远,她能感觉到的只有他掌心的温度。
青萤姐又说了句什么,屋里炸开起哄的热闹,他托住她的腰将她从炕上抱到怀里,沈云舒双手揽上他的脖子,不由地收紧些力道。
他贴到她耳边低声问,“等急了?”
沈云舒想摇头,又轻轻“嗯”了声,头靠到他的肩上蹭了下,将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的热压下去。
冯远山隔着大红的喜盖头亲亲她的额角,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屋子的喧闹里,两颗心慢慢贴合在一起。
冯远山抱着她往外走,沈云舒没听到小知言的声音,有些急地转头向后找他,她虽然已经嘱咐好他今天要一直跟着青青姨,但就怕人多一乱会出了什么事情。
冯远山安她的心,“松寒抱着小知言,就在后面。”
新人迈过门槛出了屋,敲敲打打的喜乐和鞭炮声一同响起,小知言被小顾叔抱着高声喊,“小姑父接小姑回家喽!!!!”
一院子的人哄然大笑开,沈云舒眼里的湿意又泛出,唇角却一直是上扬的,这一幕恍然在她梦里出现过。
冯远山牢牢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镇上最大的酒楼今天不对外营业,冯老板包下了上下四层来摆喜酒,周时礼前不久在这里刚办过事儿,不乏有看热闹的要把这两家放在一起比较。
有人道,“还是冯老板大气,要包就包整个酒楼,要论起来,周家的家底还是太薄了些,全都在仰仗岳家,就连酒席的钱也是老丈人家出的吧。”
旁边的人道,“能让老丈人家乐意出这个钱,那也是周时礼的本事,还把县长给请来当了证婚人,这在咱镇上也是头一个了吧,冯老板说到底也就是个做生意的,比不上吃公家饭的。”
朱桂玉围着围巾戴着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隐在人群里,听到刚才那人的话不由地点点头,每个字都说到了她的心里,她儿子拿的可是铁饭碗,以后是要当大官的,哪儿是他冯远山能比得上的。
人群旁停着辆黑色的车,车窗半降,冯敬峰坐在车的后座,一脸严肃,他问前面的人,“那个周什么时礼是谁?”
司机老王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就是……远山媳妇儿……前面那位。”
冯敬峰脸更阴沉,“就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也配和我冯敬峰的儿子比。”
钟情被车窗外的冷风吹着,冻得她半个身子都是僵的,她哆哆嗦嗦地裹紧大衣,小声嘀咕,“还你冯敬峰的儿子,人认你这个爹吗,婚礼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请你出面。”
冯敬峰狠瞪她一眼,钟情蔫蔫儿地闭上了嘴,老王把自己当空气能不多说一个字就不
多说一个字。
外面的议论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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