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沈云舒,只阴恻恻地盯着冯远山,“冯老板,你们这样可是在妨碍执法,要是想这个元宵节都进局子里过,你就尽管让你下面的人拦着。”
冯远山在距周时礼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光是身高就能压他半个头,他从容一笑,“周秘书这官威真是一天比一天大,我很想知道你这个妨碍执法的结论是从哪儿得来的。”
周时礼把手里的文件啪一下展开,递到他面前,“冯老板的厂子今天得封。”
冯远山连看都不屑看一眼那文件,只道,“我们已经收到了市里下发的文件,周秘书的这份文件怕是对我们不管用。”
周时礼笑,“你的工厂属于镇级管辖,市里也只抓大方向,具体执行由我们县里灵活调节,市里的文件不是说正月二十之前,今天封跟正月二十之前应该没有冲突?”
冯远山也笑,“看来周秘书下午一直还没回过局里,很多消息都滞后了。”
周时礼被他的笑刺得脸
色一沉,“什么意思?”
冯远山没回他的话,而是接起了正好响起的大哥大,他称对方为“骆秘”。
周时礼看着他神色里的游刃有余,大脑疯狂地转动起来,他直觉这位骆秘身份应该不简单,骆姓不算常见,县里市里能叫得上“骆秘”的人物,他一个都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县里也不是市里的,周时礼蓦地僵住,不过马上又否认,他不觉得冯远山有能力够到省里的资源,更何况还是那位身边的人,只是他再给自己确信,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手脚发凉。
冯远山和电话那头的骆秘简单说了几句,把大哥大递给周时礼,示意他接电话,“骆秘有话跟周秘书说。”
周时礼下意识地双手接过大哥大,反应过来又冷脸换成一只手,等把大哥大放到耳边,听到那边的自报门户,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声音里也带上了些讨好的谦卑。
静得鸦雀无声的厂门口渐渐起了窃窃私语声,工人们原本很紧张,现在看到这个情形,已经明白形势发生了逆转,有人还私下传冯老板这几天没出现在厂子里是跑路了,到底是谁整天传这些乌七八糟的话,老板明明是去找门路想办法了。
顾松寒对绷着一张脸的陆钊咧嘴笑开,他就说吧,这世上没他哥搞不定的事情。
沈云舒的肩抵到他的胳膊上,轻轻碰了碰,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了地。
冯远山垂眸看她,低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沈云舒想说红烧肉,只是光想到就觉得有些腻,她又想了想,“酸辣土豆丝。”
冯远山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吃土豆?”
沈云舒回,“突然就想吃了。”
冯远山挑眉,“口味儿还挺多变。”
沈云舒踢他一下。
两个人说得再小声,他们面前的周时礼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边听着骆秘的话,余光里留意着旁若无人的两人,本就煞白的脸色又多了些惨淡。
他听完骆秘的交待,定了下神,才将大哥大递回给冯远山,冷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