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们又怎么肯轻易罢休?眼看着工作的事儿不成,便又起了新的新的心思,就是想让颜丹霞每月出钱替他爸赡养奶奶。
颜丹霞父亲去世的时候,海州厂是给了抚恤金的。她并没有因为奶奶的恶劣而贪了这笔钱,而是分出去一半。
但他奶奶不死心,觉得这笔钱颜丹霞没有资格拿,都该给自己才对。
她自然是没有得逞,于是又让颜丹霞每月出养老钱。她奶奶有儿子有人口粮的,又不待见她,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养老,肯定也不会答应。
于是双方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自从去了海州厂,颜丹霞再也没有回过老家,再也没有跟老家这些所谓的亲人亲戚联系过。
他们自然知道颜丹霞在海州厂工作,也无数次的想要去厂里找人,她当了工人,每个月拿那么高的工资,怎么能不接济一下老家呢?以前她父亲活着的时候,可是每个月最少要把一半的工资交到老家人手里的!
但是海州厂是公家单位,厂子里那么多人,在他们看来,这都是颜丹霞的人,他们无权无势人单力孤的肯定整不过她,所以每次都只能无奈地熄了心思,在心里头咒骂严丹霞,却连海州厂的大门都不敢进。
这些颜丹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那闲工夫去猜想,只是听见他们寻求自己的帮忙,挺意外的。
可惜呀,帮不上忙。
陆陆续续有大队赶着牛车、马车或开着拖拉机把坏了的农机送过来,同时也将修好了的拉回去。
中午,派人去搭伙的公社食堂打了饭菜带回来,几人急匆匆吃饱,继续干活。
到半下午的时候,农机站里所有待修理的积压物,都已经清空。几人马不停蹄,又去了下面的大队,简直就像打仗的急行军一般,一直忙到晚上9点多,才算是从最后一个大队赶回来。
半夜里,坐在拖拉机上,被大队的拖拉机手挨个往家里送。
颜丹霞裹进大队专门给准备的铺盖里,身下垫着玉米杆子,微微有些凉意,将鼻子、嘴巴埋进围巾里,以防止拖拉机烟囱冒出的黑烟钻进去,耳边是“突突突突”的声音,身体随着拖拉机的行进一颠一颠的,农机站的三人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烟囱太呛,谁都没说话。
颜丹霞舒服地依靠着拖拉机的边沿,抬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天空,忽然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之感。
快到公社的时候,前面陆续有了光亮,几人这才有些缓过劲儿来,其中一名农机站职工抱怨说:“这下可没时间干自己的事儿了,好好一个周末都搭出去了。”
他们所谓自己的事儿就是组装自行车,这是刘站长私底下联系的活儿,他们将组装的自行车都卖给县供销社,至于供销社再怎么操作,他们就不管了,说起来,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合法的,但至于怎么不合法,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活儿是刘站长坚持要干的,当初决定干的时候,是因为颜丹霞的事儿,也是心里头堵了一口气。你不是不让转正嘛,行,我们就自己赚钱,补齐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工资差距。
这么一干,就干出甜头来了。
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去海州市的班车了,颜丹霞便去刘站长位于县城里的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刘站长骑自行车送她去长途汽车站,坐最早一班赶往海州的长途车。
虽然是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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