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正是!姝儿真是,去了那么久,也不给我信。”
窈窈蜷起手指握拳,她不忍打搅了母亲的心情,不过,她也知道,母亲不会想从旁人那边,听到这个消息。
她侧了侧眸,低声说:“母亲,姐姐她……”
卢夫人等了会儿,没听到窈窈的话,她唇角的笑意,缓缓耷拉下来,郑嬷嬷正在整理着小孩衣服,也停下。
窈窈:“给姐姐……立个衣冠冢吧。”
卢夫人骤地愣住,坐到了床沿,听着窈窈慢慢说了谢姝去世的事。
许久,卢夫人抬起朦胧的眼,就看窈窈低垂脖颈,抹着自己面颊。
卢夫人抱住她,二人垂泪,郑嬷嬷也擦擦泪,劝道:“少夫人,莫要哭,坐月子呢,等等哭坏了眼睛。”
卢夫人回过神,给窈窈擦泪:“对,不要哭了,你姐姐,也不会想让你伤到眼睛的。”
窈窈眼圈水润,鼻头微红,她“嗯”了声,努力勾起一个笑容,只是眼尾的泪珠,还是滑落了。
看得卢夫人和郑嬷嬷的心都要碎了。
许久,窈窈收拢好情绪,她让新竹拿来一方手帕,给卢夫人瞧,那是一方茜色绣兰草的手帕,是谢姝的女红。
窈窈:“李侯的部曲发现的。”
卢夫人忍着没大哭,她想起谢姝小的时候的好动,少年时候的任性,再到后来落了胎,与她北上……
最鲜活的时候,不是在各种宴会行走的身影,而是在顾楼,相伴自己身侧,不为婚嫁拘束的女儿。
当日谢姝联合钱夫人打压自己,卢夫人不是没怪过她,但是窈窈处理得很好,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
可最后的最后,与女儿的谈话,还是她在叮咛自己,不要给窈窈带来麻烦,何尝不是盼着卢夫人过得通透呢。
卢夫人死死握着手帕,突的,她呼吸顿住。
窈窈:“母亲,怎么了?”
卢夫人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认出了,这是谢姝很久以前北上,丢在路上的手帕,听说杜鸣也跳崖而亡,加之当时杜鸣护送她们……
她明白了什么,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
另一边,李望抱着孙儿,心里最大的感慨,就是还好灵奴和李缮生得不是很像。
他实在是怕了小时候的李缮,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的魔童,只有他祖父能稍微管得住他,即使如此,也给李望和钱夫人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李望:“灵奴应该是好孩子。”
钱夫人心照不宣:“我也觉得。”
将孩子交给奶母,李望又对钱夫人说:“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别惊讶,王焕说,大谢和杜鸣坠崖而亡。”
钱夫人难以置信:“这是假的吧?”
李望轻拍她肩膀:“逝者已逝,儿媳应当会和卿家母说这件事,你莫要常提。”
向来活泼的钱夫人,沉默许久,末了重重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
且说,李缮特地拨了部分部曲,在南郑外的峭壁持续找寻杜鸣和谢姝的痕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日营帐中的议题散了后,李缮留下范占先,主动问:“先生头上伤口,可还好? ”
范占先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他拱手作揖道:“劳将军挂怀,不碍事的。”
范占先明白,李缮这话,是终结屠城那件事二人产生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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